季常明看不下去了,重新打开的经书再度合上,被她扔在了一旁。
着实晦气,看书都看不安生!
宋慕笙见她黑着一张脸,也不敢再多说什么,尽量收着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。
“我说慕笙,你这登徒子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?别忘你不带把,难不成真想娶个美娇娘不成。”季常明着实来气,特别是看见这样的宋慕笙,就更来气了。
“你还真别说,本将军还真想娶个媳妇回家。”宋慕笙摊开双手极为嚣张道。
宋慕笙其实比她好上许多,至少宋家老少都知道她是个女娃,若不是为了镇守边疆,宋家需要一个男儿,他们也不会使出这招瞒天过海之策。
宋慕笙想娶妻,首先得问问她家里的那位了!
娶妻对于她们这种人来说,就两种结果,生或者死。
季常明指着她一顿痛骂:“你简直就是胡闹。”
宋慕笙提起眼皮,有意引出往事:“不然怎么着?学你一样摆烂?自毁前程!”
宋慕笙这话里的主人公正是季常明,这位大梁三皇子,十四岁之前完全就是载入史书的人物。
七岁学文习武,八岁便能单独作诗,十四岁那年更是在文学造诣上问鼎中原,是大梁皇帝走到哪儿夸到哪儿的存在,甚至不在乎她是不是嫡出,有意作为储君培养的存在。
而十四岁之后,成了季常明人生的分水岭,许是她的才华过于出众,让深知她身份的人都吓着了,把她是女儿身份告诉季常明自己,让她莫要太过出众。
从此之后季常明无心朝堂混迹于市,被皇帝说了无数回也无济于事后,彻底放弃了季常明。
最受宠的‘儿子’成了谁也不待见的主。
季常明没被她的言语给气着,反而压着嘴角浅笑。
自毁前程这一招用的不是挺好么,再挺两个月就能摆脱这京城了。
“你若真想娶妻来打消他人对你的猜忌,丞相家的那位你就省省吧,不是省油的灯!你那还是找个好拿捏的才是。”
宋慕笙吊儿郎当地往后靠了靠:“你说的也是。”
“你的事情说完了?”季常明斜眼看了她一眼。
谁能想到教条严明的军营也能调教出这般不羁之人。
“昂!”宋慕笙下意识地回应她的话。
这一次季常明是看都不看她随意地说道:“说完了,还不走?”
宋慕笙:……
她怎么听着有点不爽的感觉?季常明这是过河拆桥,翻脸不认人吧?
宋慕笙站起身来,想要和季常明评评理:“不是,你不是说府上炖了鸡么?”
季常明睨了她一眼,说话直白:“炖的鸡和你有什么关系?”
堵得宋慕笙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她好不容易从军营里出来,然后去了齐国把身边这位的王妃护送到大梁来,一口热饭还没吃上就要被人赶出去?
有没有天理王法?
“你……”站起身来的宋慕笙,在那儿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,最后气愤地甩了甩衣袖就要离去。
“王爷!宋大人!”
“什么事?”季常明放下手中的书籍,从位置上起身。
“回王爷,膳食已经准备好了。”一旁的丫鬟恭敬道。
宋慕笙自然也听见了丫鬟说出的话,搓了搓自己的手:“饭好了?”
“走吧!”季常明刚刚也就是说着玩,没想着把宋慕笙赶走。
坐上桌子的宋慕笙也不和季常明拘礼,直接夹了一筷子肉放在自己嘴里,咽下后忍不住感叹一句:“咱王爷可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大好人。”
“吃东西还堵不上你的嘴。”季常明瞪了她一眼。
这人究竟懂不懂食不言寝不语这个道理。
——
吃饱喝足后,宋慕笙拍了拍自己的肚子,不打算继续在王府逗留,理了理自己的衣袍,出了王府。
季常明想到双儿还在东厢房打理,那人胆子小又加上东厢房的传言,恐怕这会儿已经受不住要骂人了吧!
她也只想给双儿一个教训,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,季常明抬腿往东厢房走去。
矗立在门口看着紧闭的屋子,季常明支着耳朵仔细聆听着里面的动静,安静如鸡一点儿动静都没有,难不成双儿被吓晕了过去?
心里太过着急,许多事情都来不及过脑子。
她直接推门而入,映入眼帘的一幕就是双儿这会正趴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打盹,嘴里还说着梦话:“天杀的王爷,就知道欺负人。”
“双儿!”季常明气地瞪了瞪眼,双手叉腰,中气十足的声音将打盹的双儿给吓了一跳,慌慌张张地起身。
背对着季常明,眼睛还没睁开嘴里更是说着前言不搭后语的话:“我……我没睡……我正在打扫屋子。”
“本王在这里,你看哪儿去了。”
季常明看她异常慌乱的样子,拳头盖着嘴唇憋着笑。
双儿又紧跟着转身面对季常明,怯怯道:“王爷!”
“本王让你打扫屋子你就是这般打扫的?”
“回王爷,房间已经打扫好了!奴就是打扫院子时太困了,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