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也先死不瞑目的尸体,陈平脸色难看到了极点。
他拔出长刀,和也先脖颈间的刀痕相互比对了一番,厉声道:“那两个侍卫呢?!”
“不见了。”贾三同样脸色铁青。
自称“无孔不入”的郞卫,却被人在眼皮子底下将人杀了。
这件事,他难辞其咎!
陈平没有发怒,他和曹参交换了下视线,旋即厉声道:“召集众人,三更鼓不到者,斩!
速速派人传讯陛下,不要有丝毫隐瞒。
还有......”
陈平又看了眼地上的尸体,冷声道:“把也先的脑袋割下来,找郎中安置好......”
京城。
乾清宫。
朱廉胆战心惊的说着经过,连头都不敢抬。
说完之后,便将脑袋死死贴在地上,默默屏住呼吸,等待皇帝的怒火。
但他等了许久,只听见刘邦淡淡道。
“失察之人,按律降罪。
此事勿要声张,你选些信得过的人手,速速查探出行士卒的背景,勿要错漏一人。”
“遵命!”朱廉松了口气,声音也恢复了几分气力。
他发誓,哪怕挖地三尺,也要将那个让他颜面扫地的混账找出来!
刘邦看出了朱廉的异常,也没有说什么,只是淡淡吩咐了一句莫要牵连无辜,便让朱廉离开了乾清宫。
过了许久,门口侍候的小太监突然听到宫中传来一声脆响。
紧接着是第二声、第三声,中间还夹杂着兵刃挥砍声,吓得他们心头一紧,连忙低下头,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,生怕下一秒刀剑便落到他们身上。
闻讯赶来的萧何看到这一幕,也没有多问,脚步快了几分,推开宫门走了进去。
刚进门的刹那,他便感觉到一阵劲风擦着脑袋飞过,重重砸在了脑袋上方,碎瓷片落了一脑袋。
萧何无奈的摇摇头,又走出宫门,对宦官们道:“陛下有要事,闲杂人等,勿要近殿三十步,违令者斩!”
小宦官匆匆行了一礼,忙不迭的想要离开,却被萧何叫住,“去找太子,送些伤药过来。”
小宦官虽然疑惑,但萧何的威严让他生不出半点抗拒的心思,立马躬身称是。
做完这一切,萧何重新走进殿中,仔细关好大门,对坐在一地狼藉中喘着粗气的刘邦轻声道:“陛下息怒。”
“乃公不生气,就是久没活动了,松松筋骨。”刘邦咽了下口水,将砍出缺口的长剑扔到一边,拿起桌上的茶壶痛饮了一番。
接着将茶壶也扔在地上摔得粉碎。
萧何见状苦笑道:“陛下,事已经发生了。
而臣以为,这是件好事。”
刘邦斜了他一眼,撩起袍子,轻轻擦着手上的鲜血,皱眉道:“好在何处?”
“此事足以证明,他们这些人胆子不大,目光太浅。”萧何上前沉声道:“如果他们胆子够大,想要夺权,最好的办法不是杀了也先,而是行刺陛下。
他们目光若够长远,便不该在此时动手。
若是在大军出征时发难,其作用要比死一个也先有用的多。
臣以为,他们现在还是以为您要扶持也先,将瓦剌收归大明。
所以他们......”
“不想让乃公得这份功劳。”刘邦不屑一笑,将话接了过去。“我本以为,王直一事,能让他们安分些。
没想到一个个都这般悍不畏死。
也不知道上了军阵,他们还能不能有今日之勇。”
“正因如此,他们才不足为虑。”萧何耐心宽慰道:“使团一事,有陈平曹参在,不会出大乱子。
我相信陈平一定能临机应变。
就算不能成功扶持伯颜帖木儿一部,也一定能给陛下一个满意的答复。”
“你也觉得,乃公是因为此事生气么?”刘邦忽然抬头,冷冷的看向萧何。
见刘邦这回是动了真火,萧何也不敢多言,后退一步躬身道:“臣愚钝,还望陛下赐教。”
“区区瓦剌,乃公从来没有放在眼里。”刘邦将沾血的袍服撕下,伸到萧何面前晃了晃,冷漠道:“哪怕这皇位,乃公也不是那么在意。
乃公尽心尽力,为的是什么?
还不是为了这大明的江山!
一群蠢物,不想着尽心尽力,整日给乃公找麻烦。
一而再,再而三,真当乃公不敢杀人么?!”
“陛下息怒!”
哪怕已经十分熟悉刘邦,萧何此刻还是被他身上迸发出的杀意所慑,咽了口唾沫轻声道:“木已成舟,还望陛下冷静,再多打算。”
刘邦深吸了口气,有些不耐烦道:“乃公已经命朱廉去查了。
最多不过一旬,他就能查到些东西。
但背后之人,约莫是查不出来了。”
萧何赞同的点点头。
袭杀使团,形同谋逆。
那些人虽然蠢到看不清大势,但在这种小事上绝对会慎之又慎。
说不定负责联络的人,此刻尸体已经被沉到护城河了。
见刘邦余怒未消,萧何想了想,顺着毛安抚道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