濙起身真心实意道。
“都退下吧,朕再好好想想这两件事。”
刘邦摆摆手,等到两人离开乾清宫后,突然面色一变,满脸玩味的笑容。
想折了乃公的羽翼,胆子不小啊。
胡濙这个老翁,被人当刀使了还不知道,真是越老越糊涂了。
刘邦摇摇头,变戏法般从桌子下拿出郞卫的奏本,上面的内容,赫然是昨日胡濙等人聚会时的对话。
刘邦拿起笔想在上面圈点一下,但看到后面那小的可怜的官职时,想了想又将笔放下。
手脚倒还真干净,完全让人抓不住尾巴。
罢了,这次就算了。
乃公倒要看看,你们能藏到什么时候。
“父皇,什么是裁撤卫所啊?”见刘邦恢复到往日的状态,朱见深便壮着胆子凑了上去。
“就是把没用的人裁撤掉。”刘邦将朱见深抱在怀中,指着奏章道:“今晚回去,好好看看这两封奏章。
明日乃公要考你,要是答不上来,你知道后果是什么。”
朱见深小嘴一撇,苦着脸拿起奏章,翻来覆去看了看,突然问道:“父皇,那些裁撤掉的人该怎么办?”
“种地。”
“大明有那么多地可以种么?”
“马上就有了。”
刘邦轻轻拍了拍手,对走进来的郞卫吩咐道;“传朕旨意,命彭时和井源不要去福建了,去江浙。
朕许他们带一千金吾卫,即刻出发,不得有误!”
郞卫跪地磕地称是,无声的退了出去。
朱见深这一切都看在眼里,崇拜的看了眼刘邦,有些兴奋道:“父皇,我以后也能这样么?”
“那要看你的本事了。”刘邦将郞卫的奏章收了起来,其他两本塞到了朱见深衣领里,一踢他的屁股道:“行了,滚去看奏章。
等晚膳乃公再叫你。”
朱见深脸上写满了抗拒,艰难取下奏章,一步一回头的看向刘邦。
“钱匣子。”刘邦平静提醒道。
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中,朱见深消失在了屏风后。
“竖子。”刘邦系笑骂了一句,闭目思考片刻,再次将内官唤进宫中,沉声道。
“传朕旨意,命于谦今夜在乾清宫面圣。”
熬了这么久,也是时候验验成色了。
......
当京城中亮起无数灯烛时,于谦已经侯在了景云门外,面色刚毅,手中拎着个破旧的包裹。
当黑暗即将把他吞噬时,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,一名内官拎着灯笼走出,驱散了于谦身边的阴影。
“来人可是于侍郎?”内官温和笑道。
“正是。”于谦点点头。
内官上下打量了他一番,有些无奈道:“于侍郎,您就这么见陛下么?
就算官服不能换,你好歹换个干净的包袱皮吧?”
于谦举起包袱认真道:“贱内亲手洗干净了,绝不会脏污了陛下的寝宫。
我这一身,也不违礼法,还请公公带路吧。”
“你...唉。”
内官见劝不得,只能由着于谦。
一路上,他不停给于谦说着宫中的规矩,态度异常谦卑,让于谦颇有些不自在。
等进了乾清门,内官才解释道:“于侍郎,您别怪咱家话多,宫中不比外面,若是不知道规矩,万一惹得陛下不开心,好事也就变成祸事了。”
“好事?”于谦不解道。
内官捂着嘴轻笑一声,有些谄媚道:“这么久了,您还是第一个陛下深夜召见的大臣。
而且...算了,在下不能多嘴,您去了就知道了。”
于谦一头雾水,可等走到乾清宫前,瞬间明白了内官的意思。
只见乾清宫灯火通明,丝竹声大作,中间还掺杂着刘邦快意的大笑声。
浓郁的酒香和饭香止不住的钻进了他的鼻中,让他的肚子适时的发出一声轻响。
内官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,识趣的向旁边退了退,躬身谄媚道:“于侍郎,快请吧。
莫让陛下等着急了。”
于谦咽了口口水,整理了下衣冠,深吸一口气,眼神变得清澈无比,脚步坚定走到宫门前,大声道:“臣兵部左侍郎于谦求见!”
屋内丝竹声没有停,过了没一会,门被打开一条缝,浓郁的脂粉气扑鼻而来。
看着目瞪口呆的于谦,那名明眸皓齿、衣衫单薄的舞女羞涩一笑,理了理身上的轻纱,温柔小声道。
“于侍郎,陛下有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