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关系,大家都姓刘,只要是乃公的血脉,谁坐不是坐呢?
见刘邦面色变幻不定,商辂以为他心忧此事,连忙出言宽慰道:“陛下也不必太过忧虑,按杨参议的说法,此事尚有回旋的余地。
如今他们还未胆大包天到明火执仗进行此事,起码...不敢当着陛下您的面进行。
微臣请命,愿留在广东。
只要您回到京师,微臣便能放手施为,定能还此地太平!”
刘邦见商辂一脸紧张的样子,有些疑惑,随意摆手道:“我当是什么大事呢,不就是开海么,搞得这么紧张兮兮。
行了,不用再做戏了,你去传旨,让他们都来行在,乃公和他们好好说说这开海事宜。
开海可以,税赋得给乃公交上,而且......”
刘邦正说得兴起,就看见商辂面色大变,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,嘴唇颤抖道:“陛下,开海有违祖制啊陛下!”
听到这话,刘邦不满的“啧”了一声,没有继续说下去。
祖制祖制,又是祖制!
特娘的,乃公还能不能好好做点事了?
想到这,刘邦随手将银子扔到一边,没好气道:“那你说,乃公当如何?”
“陛下,开海一事事关重大。”商辂焦急道;“而且...他们做的还不止开海。”
“还做什么了?”刘邦好奇问道。
商辂轻吸了口气,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。
直到现在,他回想起杨信民说的话,依旧会震惊于当地豪强的胆大妄为。
看着好奇的刘邦,他猛地跪在地上,沉声道:“陛下,臣有个不情之请!”
“讲!”刘邦不耐烦道;“怎么出去办了趟事,回来变得如此不爽利了?”
“还请陛下不要动怒,以大局为重!”商辂咬牙道:“若是......若是陛下不答应,请恕臣不能直言相告!”
“大胆!”刘邦大笑着轻轻踹了下商辂的肩膀,“长能耐了,还敢和乃公讲条件了。”
“陛下莫要说笑了!”商辂抬起头,严肃道:“臣是认真的!
若陛下不准,臣就算受罚,也不会说半个字!”
刘邦一愣,笑容缓缓收敛,盘腿坐在床上沉默了片刻,才轻声道:“朕准了。”
“陛下......”商辂还有些担忧,却被刘邦淡漠打断道。
“乃公用不着骗你,讲!”
商辂闻言一怔,狠狠咬了咬牙,跪伏在地,沉声道:“陛下,臣弹劾广东都指挥使徐瑄,广东按察使黄溥,通倭叛国,监守自盗,渎职生乱!”
话音刚落,商辂便感觉后背有些发凉。
他下意识抬起头,只见刘邦眼神冷漠,面无表情的看着他。
只一眼,便让他心头发紧,连忙又将头埋了下去,大声道:“微臣所言,句句属实,敢与杨参议当面对峙!”
刘邦没有说话,起身走到商辂背后,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被子上,捡起银子重新把玩起来,过了许久才轻声道:“证据。”
“回陛下,并无铁证。”商辂郑重回道:“但按杨参议所说,此次叛乱,确实有蹊跷。”
刘邦朝他点点头,“起来说话。”
“谢陛下。”商辂站起身,快速组织了下语言,确认没有问题后才开口道;“陛下,根据杨参议所说,臣发现了数个疑点。
首先,黄萧养越狱那天,狱中看守恰好有事离开,而且不止一人,导致守备格外空虚。
其次,按照事后的调查说,黄萧养是用藏在烧鹅中的斧头将枷锁打开的。
单这两项,就已经足够蹊跷,而且杨参议事后想要去问时,却发现那些被革职的狱卒全都消失不见,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。”
刘邦抬起手,眉头微微皱起,闭上眼睛片刻后才轻声道;“此事黄萧养和我提过一次。
越狱事宜,全是王显生策划的的。
看来,人杀早了啊。
继续。”
“是!”商辂躬身行了一礼,继续道:“最让臣疑惑的还在后面。
黄萧养等人越狱后,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,而是冲进了军器局,将其中兵器收入囊中,便大摇大摆的离开了。
事后说军器局的人说当时事发突然,他们毫无防备,才被贼所趁,臣算其无能,先认了这个说法。
但之后黄萧养一众不过百多人,竟然能打开城门,扬长而去。”
商辂越说越气愤,激动道:“堂堂府城,这么长的时间,城门守备竟然毫无防备,这......这未免也太荒唐了!
还有,他们出城之后,竟然能恰好遇上一大批船,让他们能夺船离开,致使守城官兵无法追捕。
杨参议询问过,结果说是私商的船,那天刚好停靠在那里。
这...这天下事怎么可能这么巧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