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曲水阁的尽头,鲜花盛开之处,聚集着十来个人。
他们或站着,或坐着,有的穿着华丽的衣冠,有的身上只不过随随便便披着件夸大的袍子,有老有幼,有男有女,彷佛世外仙境的居客,正在这远离江湖的小岛上享受生活。
但此时,这群‘仙人’已没有了轻松悠闲的神情,正目瞪口呆的看着悬挂着的小老头,各个脸上跟天塌下来一样。
事实也的确如此。
小老头是岛屿的主人,也是他们的神明。
现在神明输了,被吊在门匾下。
对他们来说,这跟天塌下来没什么两样。
等楚清靠近时,这群人‘哄’的一下四散而逃。
只余一个女人站在花丛之中。
鲜花盛开,在阳光下更加艳丽,女人身上穿着轻飘飘的袍子,就好像百花丛中,最美丽的那朵黑玫瑰。
她的身材修长,线条柔和,一双猫一样的眼睛闪着海水般的碧色光芒,显得聪明冷静,却又带着种说不出的慵懒,彷佛经历了太多的痛苦,对生命已经厌倦。
但看向男人时,她的神情却又总是带着轻蔑和不屑。
这种女人,很容易令人升起一股征服欲。
“小老头说这里有件礼物在等着我。”
楚清左右看了看,见只有女人一人,笑道:“你一定就是那件礼物了。”
女人点头,冷冷道:“飞天玉虎是你杀的?”
“没错。”
女人看着楚清,长长叹了口气:“我以为他能逍遥一辈子,没想到终于还是栽了。”
她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抹释然,自我介绍道:“我叫沙曼,江沙曼,是方玉飞的妹妹,我们的父亲叫做钟无骨。”
钟无骨就是武当俗家弟子中最有名的大侠,也是幽冥山庄的创始元老之一。
楚清很好奇为什么这一家人姓式不一样,不过现在他显然没心情问这个。
因为沙曼已经靠了上来,宽袍之中,纤细的腰肢与丰盈的臀部,隐约可见:“这些年,我一直在发誓,无论谁杀了我的哥哥,我都要将自己的身体作为酬谢,感谢他替我报了仇。”
她拉着楚清的手,走过花丛,越过铺满了朱石的草径,来到一间藏在月季丛里的小小的屋子。
这无疑就是住的地方。
沙曼推开了门,楚清抬腿踏入小屋,眼前豁然一亮。
这座小屋在外面看来简简单单,就好像几个技法粗糙的工匠随意搭建,里面却布置的犹如名士的居所一般,静雅怡人。
在他欣赏小屋的时候,沙曼已经点燃了檀香。
熏香微燃,两道袅袅的烟气,飘送出醉人的清香。
沙曼闭上眼,微微吸了口香气,慢慢从衣襟边缘抽出一根很长很细的钢丝,拿在手里盘弄着。
她的手指纤长有力,钢丝在她手中,很快就变成了一个舞剑女子的身影。
钢丝就是一把剑,尖锐的一端就是剑尖。
她的手指轻拨,剑式就开始不停的变换。
一曲舞罢,沙曼轻启朱唇,柔声道:“你是不是很失望?”
楚清点头:“当你从衣襟中抽东西的时候,我还以为你是在抽束带,准备脱衣服。”
“合适的时间做合适的事,我不是在炫耀我的剑法,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...”
沙曼的手里还在盘弄着那根钢丝,坚韧的钢丝在她纤细的手里,柔软的就像是条棉线。
楚清盯着她不断变换的手指。
沙曼注意到他的视线,笑了笑,举起了柔滑的手:“我这双手,虽然不会如意兰花指,可手法的精妙,不会比昔年的如意仙子少不少,一些妙处,甚至还要有所超出!”
“这就是你想要告诉我的?”楚清笑道。
“没错。”沙曼认真道。
楚清看着那双纤长的手,感叹不已:“这么一双手,若只是舞剑,就太可惜了。”
沙曼眼波流转,低头道:“你想不想见识到它的另外一种用法?”
“当然想。”楚清点头。
沙曼微微一笑,将手中的钢丝放下,并没有立刻展示自己的技法,而是坐到梳妆台前,从首饰盒里拿出一把剪刀,递给楚清。
“礼物都是主人自己拆封的,我知道你是用剑,但想要得到我这件礼物,外面这些碍事的衣裳,还是剪刀来的快。”
楚清接过剪刀,抚摸着沙曼流水一般的秀发,伸手一探,剪刀已经触碰到她腿部的裙摆。
咔嚓声响起。
布料断裂。
一股冰冷在沙曼身上游动,她脸一红,面颊渐渐泛起红晕。
冰凉的刀刃慢慢划过她修长的大腿,纤细的腰肢,高耸的胸膛,直指白洁的脖颈。
残破的袍子飘在地上。
沙曼望向铜镜中的自己,忽然笑了笑。
她在这里梳妆打扮许多回,却没有试过光着身子坐在这里,身后还有个男人。
“我听说中原有种习俗,男子可以收集女子的头发,留作纪念,你若喜欢的话,我愿意送你。”沙曼眼眸似星月般闪动,忽然道。
楚清微微一笑,没有说想要,也没说不要,抬起沙曼丰满的身躯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