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知道。”
西门吹雪冷冷道:“我不是疯子。”
只有疯子才能理解疯子,不是疯子,自然不明白为什么那人突然做出那种事。
“所以你赶紧离开,跑到河边大吐特吐,紫禁城的怪人真多。”
陆小凤感慨,随后又补充了一句:“怪事更多。”
这句话引起了西门吹雪的兴趣:“你也遇到了怪事?”
陆小凤点头:“比你遇到的还怪,不在人间的叶孤城竟然联合平南世子想要夺取皇位,楚清给皇帝脸色,反而得到了个王爷的爵位...”
说着说着,陆小凤笑了起来,连他都觉得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匪夷所思,放在平时他想都不敢想。
一个两个的,似乎都不把皇权放在眼中。
他一向认为自己胆子很大,可跟叶孤城、楚清两人比起来,却显得格外的小。
西门吹雪没有惊讶:“叶孤城的事,楚清和我说过。”
“他竟然和你说过?”
陆小凤指着自己,真的伤心了:“我陪他出生入死,他什么都没告诉我...”
这时,他想起自己凤凰老二的身份,这句埋怨话就再也说不下去了。
陆小凤叹息,忽然想到了什么,目光炯炯看向西门吹雪:“叶孤城现在逃跑了,要说紫禁城谁能找到他的话,只有你!”
叶孤城和西门吹雪是一类人,他们彷佛磁铁的正负两级,互相吸引。
找叶孤城,西门吹雪要比金九龄那不知是人还是狗的猎犬,要管用的多。
西门吹雪皱眉,似乎在考虑这个问题。
陆小凤满心期待的等待他答应,跟随他的几个大内护卫也是。
只需要找到叶孤城,便是不世功勋!
纵然不能被封为王爷,黄金万两,庄园美人,都足够享用一生。
更不用说还有皇帝的赏识。
这足以令任何人心动。
大内护卫恨不得自己变成西门吹雪,恨不得帮西门吹雪按下那个始终未曾低下的下巴。
但西门吹雪视线缓缓扫过几人,忽然道:“我若是和叶城主联手,普天之下,有谁能够抵挡?”
没人知道。
这个答案也不会有人知道。
几个大内护卫浑身哗哗冒出冷汗。
陆小凤手心也湿润了,两只眼睛飘到玉带河上,他猛然发现自己和这条河实在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,如今月光正好,不如就地结拜。
从今以后他多了个千八百岁的大哥,玉带河有了个四条眉毛的小弟,实在是皆大欢喜的事情。
西门吹雪却还是盯着他,不依不饶:“我的意思,你是否已经明白。”
陆小凤装不下去,从他异父异母的玉带河上依依不舍移开视线,认真的摇了摇头。
他当然知道西门吹雪的意思,但一定要装作不明白,好争取时间,以便于想出一个对策。
“对于一个剑客来说,对手很难得。”
西门吹雪负手:“我七岁学剑,七年有成,必然要会一会天下间的剑道高手,叶孤城是我仅剩的几个对手,琼楼玉宇,高处不胜寒,我不愿放弃。”
陆小凤无奈,说动西门吹雪本就是连无所不能的大智大通都做不到的事,他只得放弃,讲起了道理:“叶孤城做错了事,就该付出代价,让他死于王法之下,才是他的归处。”
公理是存在的,律法也是存在的。
即使朝廷的律法不对,武林中人也不需遵守,可从公理上来说,普通人尚且有权利伸冤,何况皇帝。
皇帝是受害人,险些丢掉了性命。
而且他和叶孤城无冤无仇,纯属冤大头。
于情于理,叶孤城都该交给他处置。
西门吹雪没有反驳陆小凤的话,而是凝视着手中的剑:“我只求与叶孤城一战,生亦何欢,死亦何惧?在我看来,这场决斗,不仅重于王法,也重于生命。”
此言一出,几个大内护卫纷纷色变。
有一持刀护卫朗声道:“西门大侠,您这是什么意思?”
西门吹雪冷冷盯着他:“就是字面意思。”
几个护卫又退后几步,劝解道:“生死也许轻若鸿毛,王法却绝对重于泰山,西门大侠,请三思!”
西门吹雪负手:“今日过后,我将再也没机会见识那招天外飞仙。”
紫禁城封闭,叶孤城插翅难飞,而就算他逃了出去,从今以后也要隐姓埋名,再也不能在江湖上露面。
甚至天外飞仙都要绝传,因为此招亮相,几乎等于在皇室的伤疤上撒盐,这是皇帝无论如何也忍受不住的。
所以叶孤城不仅要人死,他的武功也要死!
但对于西门吹雪这样的人来说,让他丧失和叶孤城全力相斗的唯一机会,就好像让一个酒瘾君子错过一坛百年竹叶青。
这是抱憾终身的事,甚至临死之前想起来,都死不瞑目。
“我们理解您的意思,但你请仔细考虑!”
护卫咬牙:“叶孤城犯的不是其他罪,而是谋反大罪,皇权不可辱!”
要是其他罪名,说不定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。
可叶孤城干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