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勋李老二等人被提走就再也没回来,监舍里的床铺也让新人占了,犯人们大抵都明白,他们被典狱长秘密处决了。
一时间莫森堡被一股阴森紧张的气氛笼罩,人人心里绷紧了一根弦。
这时,宁罡向典狱长提议,翻修监狱东南角的小教堂,让犯人们可以有个祷告忏悔的地方,疏解心中的戾气,宫少炔欣然同意,还让他全权负责此事。
沈墨扫了眼屋子里的人,对乔翰说道:
“大哥,这工时翻倍,还不用去车间参加劳动的好活儿宁罡给姚奋他们正常,怎么还把咱们和秦炀都叫来了,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猫腻?”
乔翰拿着刷子,眼眸微眯:“注意点吧,他没这么好心”
就在说话的功夫,宁罡从远处趾高气昂的走了过来,背着手冲着屋里的几人训话道:
“今天你们抓点紧,晚上典狱长要验收这里,你们在那之前务必要把这里规整好,如果偷懒当心我把你们这个月的劳动奖金全都扣光,听见了吗?”
姚奋回应的最大声,然后一脸与有荣焉的走过去,点燃支烟递到了宁罡嘴边,可却遭了个冷脸,宁罡甚至拍掉了他手中的烟在脚下碾灭,严厉的冲他说道:
“我说过很多次,在这里不许吸烟,你听不懂人话吗?”
姚奋殷勤的表情僵在了脸上,下一秒想要破口大骂,却被宁罡扬起的警棍惊呆了:
“你,你怎么敢......”
宁罡拽过姚奋的领口,在他耳边低语:
“别再跟我提什么姚家,你再敢违背我的命令,我先抽你一百棍,让你长长教训”
见姚奋震惊的目瞪口呆,宁罡嘴角露出一个轻蔑的笑,推开他,指着秦炀和乔翰:
“你们两个,去帮着把剩下的油漆从车上卸下来,全部堆放在十字架后面的小屋,然后继续干活”
秦炀看着他走开,边搬边对乔翰说道:“你看他那样,跟个斗鸡似的,神气什么呢?”
乔翰被他的形容笑道:“可能是关禁闭关傻了吧,这你该有经验才对”
嘿,这人,笑话他是吧。
秦炀正要还嘴,突然鼻尖嗅到了一股刺鼻的气味,他疑惑的问道:
“乔哥,你闻见什么味道没有?”
“油漆味呗,满教堂都是”
秦炀摇头,那味道刺鼻但同时还带着其他混合的味道,他一时形容不出来是什么,只感觉不适。
傍晚的时候,教堂已经刷了一大半,人们陆陆续续的下工,走到门口让狱警搜身后往食堂走去。
秦炀让周尧他们先去打饭占个地儿,等他收拾完出来的时候就剩下他和一个眼生的狱警。
秦炀自然的伸展双臂,任他从胳膊,胸膛一点点搜了下去。
几秒后,他皱起了眉头,他怎么感觉……
霍然间,他睁大了眼睛,低头看着蹲在他身前的狱警,一把拉起了他,咬牙道:
“警司,你摸哪里呢?”
莫奇勾着媚眼,笑着的时候露出两颗虎牙,双手环上他的脖子:
“装什么正经,现在澡堂没人,不如我们一起……”
秦炀瞠目结舌,这莫森堡的狱警这么开放的吗?
他想扯下脖子上的手,没想到莫奇直接蹦起双脚缠上了他的腰,嬉笑着说道:
“秦炀,你好帅,刚进监狱洗澡消毒那天我就注意到你了,我看到你那里……”
这时,他突然感觉秦炀身子一僵,接着大力的把他从身上甩了下来,莫奇揉着被捏痛的手腕,笑着走了过去:
“你好暴力,不过,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”
秦炀简直不知道说这奇葩什么好,大手把他亲来的脸推向前面,莫奇赫然看见了坐在轮椅上的典狱长。
他惊谔到结舌,颤抖着说道:“典狱长,您怎么,现在来了?”
宫少炔眼神犹如寒风中的冰刃,冷戾的吐道:“滚”
莫奇吓了一跳,赶忙捡起地上的军帽,慌乱的低着头跑远了。
秦炀也不知道如何解释这修罗场,索性冲宫少炔微微点头,打算绕过他离开,却被他一把拽住了手。
宫少炔的指甲几乎掐进秦炀的手心里,声音带着怒燃的怨怼:
“这就是你的喜欢,才几天,你都换了多少人了?”
秦炀感受到掌心的刺痛,蹙眉抽出了手,看向他:
“典狱长,我们已经分开了,你说这话不合适,行了,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”
看着秦炀潇洒的离去,宫少炔垂在膝上的手死死捏紧了裤腿,片刻后,拿出手机,下达了一项命令。
秦炀没想到这人会如此执拗,竟让人用手铐把他锁在了办公室里,秦炀气怒的吼道:
“你给我放开,我要去问问他,我做什么了,他又关我”
睿廷经过沉海一事,已经知道秦炀和宫少炔之间的关系了,语气带着一丝客气的说道:
“你就安静的在这里等等,晚点典狱长验收了教堂,就会回来了”
说完走去门外,带上了门。
秦炀顺着窗边的铁管坐在了地上,打量着熟悉的房间,他脑子不受控制的回忆起曾经和那人在一起的一帧一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