羽林卫行动极为麻利。
明帝、皇后和平阳***,刚刚坐在内监搬来的椅子上,羽林卫已经将恭房团团围住。
“首告是谁?”
南容璟面色阴沉地问,他没想到二皇子手段如此狠辣,竟敢在宫里杀人,杀的还是郡主!
胡如珍从南和英的身后款步走出,眼神似怨妇一般看着南容璟。
“是臣女。”
“你将此事详细说一遍。”
“是,臣女今日宫宴上多饮了几杯酒,腹中不适,来到恭房门口的时候,听到里面传来挣扎的声音,我心里害怕,就躲到了恭房后面。”
似是回忆起恐慌的画面,胡如珍眼眶通红,嘴唇发抖。
“就、就看到,姝懿县主用绳子狠狠地勒着宁安郡主的脖子,宁安郡主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,我实在害怕,只想赶快离开,幸好遇到了二皇子殿下……”
平阳***面色惨白,眼神扫过林语姝,眼中都是不敢相信、不可思议和浓浓的悲痛。
林语姝不动声色地对着平阳***摇了摇头。
平阳***一愣,随后神色镇定了不少,相比二皇子和胡如珍,她更相信林语姝。
“姝懿县主,你有什么要说的吗?”
南容璟的问话不自觉地放轻柔了一些,气得胡如珍死死咬住手帕。
“宁安郡主因身体突然不适而离席,我不放心她,便跟过来看看,刚走到恭房附近,就被二皇子拦住。”
如此简短的一句话,让众人都有些诧异,林语姝与胡如珍所说差得实在太远了,她们二人之中必定有人在说谎。
“母亲,这是发生什么事了?”
“你!你怎么会在这儿!?”
胡如珍看着缓步走来的南淑宁,眼睛瞪大,吓得心胆俱裂,面色惨白。
“淑宁!”
平阳***起身上前,抱着南淑宁不肯松手,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,丝毫没有了往日的端庄。
等旁人向南淑宁解释过后,南淑宁眼神变冷。
“我好好的在这里,怎么有人却看到我死了?!”
完了!
胡如珍心想,难道她又要重蹈中秋宫宴的覆辙?!
这时,进入恭房搜查的羽林卫前来回话。
“禀世子,恭房内发现一名死者,但并非宁安郡主。”
“死者为御前侍卫。”
二皇子冷厉的眼神淡淡地扫过胡如珍,让胡如珍背上瞬间出了一层冷汗。
蠢货,这点事都做不好!
二皇子可不傻,不管是杀南淑宁,还是指控林语姝,他都是一个旁观者,这些事都由胡如珍去做。
他绝不会轻易插手,给自己留下任何把柄。
“那、那就是我看错了。”
胡如珍心思急转,虽然南淑宁没死很可惜,但反正有人死了,林语姝绝对逃不脱。
“姝懿县主杀的是个侍卫,只是我没看清而已。”
“将御前侍卫错当成宁安县主,你连男女都分不清,却确定杀人的是姝懿县主?”
南容璟语气嘲讽。
胡如珍知道今日这件事有问题,这个御前侍卫是她派去杀南淑宁的,不知怎会被反杀,但此刻她骑虎难下,必须咬死林语姝。
“没错,我被姝懿县主的举动吓坏了,所以没看清她勒死的是何人。”
“禀世子殿下,死者头部受创,身边有一块染血的石头,初步判定是被人猛击后脑致死。”
胡如珍:……
明帝怀疑的目光落在胡如珍身上,让她止不住地发抖。
一直站在后面的胡贵妃最近刚刚重获圣宠,本来不想掺和进来,但胡如珍实在是个棒槌,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兄长唯一的血脉再次获罪。
“陛下,你知道的,如珍自小目力差,一丈开外人畜不分,看错了也是正常。”
南容璟忍不住嗤笑一声,“呵,但她看姝懿县主看得很清楚。”
胡贵妃一噎,面色不好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胡如珍,有心无力地叹了口气。
“此事胡如珍与姝懿县主各执一词,不如将她们二人送入羽林卫所严加审问。”
南和英此话一出,胡如珍顿时瘫软在地。
南和英此话分明是为了能拉下林语姝,连胡如珍也一并舍弃了。
林语姝面色平静,但心里暗骂二皇子真不做人。
先是想杀南淑宁嫁祸给她,再是为了让她洗不净身上污水,连带着胡如珍和她一起送到羽林卫所去脱一层皮。
看来这世上最危险的事情,就是当南和英的表妹……
皇后神色复杂地看着林语姝,在心中不断犹豫是否要出手帮她。
在皇后看来,柳媚嫁入东宫,将军府已经和太子扯上关系,那林明岳理应站在太子这边。
但是,据说林明岳是个倔脾气,与林语姝祖父一般无二,十分厌恶党争。
不过,谁说一定要林明岳家的人主动站在太子这边,才能让人认定他们是太子党?
太子和皇后主动站到他们身边,不也是一样的吗!
“陛下,臣妾觉得二皇子的办法太过激进,不过是死了个侍卫,却要将陛下亲封的县主送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