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炮红进去几天,老太太因担心他,天天吃不香睡不好,两个眼袋像个核桃一样,远远看去只见眼袋,却见不到眼睛。
老太太有气无力地说道:“幸好你弟弟能出来,要不然我们过年都不安心。离了婚的女人自带晦气的,你别回来过年了,去找个班上吧?”
看着老太太一天比一天沉的身子,陆二婶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家人说的对,要快点出去找工作赚钱,让父母过上好日子,否则没多少时间了。
陆二婶:酒店的工资真有那么高的话,简直是太好了,等我赚到钱,就给阿红买台小车,再带父母出去旅游。
离婚那天,她用三轮车载了满满一车东西回娘家,有用的那些已经被龅牙珍拿去用了。
没用的就堆在门口的角落,就连她的衣服也不让提进屋内。
陆二婶在角落收拾几件换洗的衣服,还想着吃了中午饭再去市里找工作,但是老太太已经等不及了。
“你把那堆衣服也带过去吧,放在那里,亲朋好友过来串亲,看见了会说三道四的,你现在就带走吧!以后别带这些没用的东西回来!唉!”老太太唉声叹气的进屋内,进去之前还不忘甩了门。
老太太和老头从来没给她脸色看过,现在他们把她当瘟神一样,都不愿意跟她多说一句话。
今年给娘家带的几个鸡鸭鹅,他们已经吃的差不多了。
弟弟又刚出来,一家人都不怎么开心。
娘家往年春节从来没这么萧条的,陆二婶总觉得是自己拖累了娘家,在娘家多待一刻都觉得有罪恶感。
只要他们过得开心,无论她多受罪都心甘情愿。
陆二婶在门口默默的收拾衣服,屋内时不时传出谈笑声,两个侄子侄女刷小视频,老太太老头子看电视。
龅牙珍正忙着做饭,大炮红则忙着补觉。
“妈,爸,我走了。”陆二婶跟老太太老头告别。
“嗯!”
“嗯!”
老太太老头轻轻的嗯了一声,视线依然没离开过电视机。
陆二婶黯然伤神:等我下次回来,他们就不会是这副面容了。
外出打工的人陆陆续续回来,人家拖着大包小包的往家里赶,而她却被急着从家里出去。
回家的人满脸笑容,离家的她因感觉愧对娘家人而满脸忧愁。
除夕,公交车比平时少了。
陆二婶背着包包在路边,等了半天才踏上开往市区的公交车。
很久没来过市区,陆二婶对这里感到很陌生。
路上的行人匆匆忙忙赶着回家吃团圆饭,只有她在街头漫无目的的游荡。
来到一家比较高档的酒店,问了门口的保安,得知酒店正在招人。
陆二婶满心希望进去应聘服务员,但由于她快50岁了,严重超龄,只能应聘保洁员,工资只有2200块,酒店提供食宿。
虽然工资没想象中的多,但再不定下来,只怕今晚要露宿街头。
于是,陆二婶马上办理入职手续。
陆家润知道父母已离婚,一点也不伤感,反而像重获新生一样。
以前,陆二婶一见到他,就唠唠叨叨,而且对他没对表妹表弟好,如今没人唠叨他,他挺享受这样的生活。
陆二叔想回自己家过年,但他家徒四壁,而且冷冷清清,大哥大嫂不让他回去。
他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,做事小心翼翼的,而且总是抢着干活。
陆二叔每天早出晚归,一躺下床就秒睡,很少做梦。
即使偶尔做梦,也只会梦见工作的事,从来没梦见过自己的亲人。
可不知道怎么回事,他在新年的第一个晚上竟然梦到陆家禾躲在墙角落哭泣。
陆二叔一个激灵,然后吓醒了。
陆家禾结婚已经整整5个年头了,但肚子依然没有动静。
陆二叔怀疑她被婆家人欺负,所以哭了。
陆家禾每年要到大年初四才回娘家,还有三天时间,才能见到她。
他等不及了,决定第二天偷偷去她婆家见她。
但他没去过,又不知道怎么坐车去。
陆二叔本来可以打电话问陆家禾怎么坐车的,但怕她的婆家人知道他过去而做场戏给他看,他决定不告知她。
陆曼书去过陆家禾婆家的,况且她有大G,出行方便,再加上她每年都是年初二回娘家,陆二叔想让她送自己去看陆家禾。
大年初二一早,陆曼书想悄悄带着一对子女回娘家,没想到苏景初比她还早起床。
苏景初托苏建党的福,大过年都身无分文,夕除夜好不容易搜光萌萌的压岁钱,这才有170块压钱包。
陆曼书娘家人这么多钱,他们肯定会给柔柔两姐弟一人一个大红包的,要是把他们的红包弄到手,他就不愁没钱用了。
七点半左右,陆曼书接到陆二叔的电话,他问她是不是今天回娘家?
陆曼书说马上回去,问他是不是有东西要带?
可他说没有,只是单纯的想确定她是不是今天回去?
以前,陆二叔从来不打电话问陆曼书什么时候回娘家,陆曼书觉得他怪怪的,肯定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