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姗看着王战利刚正挺拔的背影,说道:“是他?”
由于时间紧迫,紫米还没有机会将详细情况告知徐姗,目前也只能简单地描述一下大致经过。
徐姗听完,轻轻点头,并小声回应道:“确实应该好好感谢他。”
紫米想起王战利抱住徐姗的那一幕,觉得还是让徐姗与王战利保持距离比较好,说道:“婕妤,奴婢已经代您表示过感谢了。”
徐姗说道:“那就好。”
武媚娘此时并没有入睡,
她又怎能安心入睡呢?
她紧紧握着安宁的襁褓,将它放在自己的脸旁,感受着上面残留的安宁的气息。
就在这时,王延年匆匆走了进来,禀告道:“昭仪,徐婕妤前来求见。”
武媚娘原以为徐姗如同往日一般,是前来给安宁送佛经的,但如今安宁已不在人世。
想到这里,武媚娘的泪水再度夺眶而出,她强忍着悲痛说道:“先让她进来吧。”
片刻之后,徐姗在紫米的搀扶下缓缓走进房间。
一见到武媚娘,徐姗便立即跪下,膝行至武媚娘身前,泪水如决堤般涌出,声音哽咽着喊道:“武姐姐!”
那悲痛欲绝的模样让人不禁心生怜悯。
武媚娘见状,心中的悲伤也再次被勾起,刚刚擦干的眼泪又一次不受控制地流下来。
黄羽看到武媚娘如此伤心,心中满是怜惜,连忙上前安慰道:“昭仪不能再哭了,眼睛都肿了。”
毕竟武媚娘才刚出月子,如果一直这样哭泣,对身体和眼睛都会造成极大的伤害。
徐姗附身,将头重重地磕在地上,语气充满了愧疚和自责:“武姐姐,我对不起安宁,对不起你,是我不好,是我无能!”
徐姗此时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表达内心深处的悔恨。
武媚娘将她扶起来,温柔地说道:“姗姗,这怎么能怪你呢?你不要自责,安宁的事情,与你没有关系。”
她试图让徐姗放下心中的负担,但徐姗内心的那块沉重的石头却始终无法移开,让她感到窒息。
如今安宁已经离世,徐姗愈发感到难以饶恕自己。
她固执地跪在地上,不愿起身,抽泣着说道:“武姐姐,这都是我的过错啊!我真该死!那天萧淑妃送来的佛经,我就该早早毁掉,绝不该让她在月下烧掉!呜呜呜……安宁,安宁,是徐姨对不起你!”
武媚娘听了徐姗的话,立刻捕捉到关键信息,急忙追问:“姗姗,你到底想说什么?萧氏的佛经?那里面有什么问题吗?”
徐姗泪流满面,抬起头来望着武媚娘,哽咽着回答道:“武姐姐,去年七月十四日那晚,淑妃说要过来向我赔罪。”
“这件事我知道,她搞得那么轰轰烈烈,恨不得全世界都晓得她来给你赔罪了。”
武媚娘回应道。
徐姗看着武媚娘的眼神充满了委屈与难过,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地滚落下来。
“武姐姐……”
徐姗的声音哽咽,带着无尽的悲伤。
“她哪里是真心道歉呢?她竟然拿着一卷写满了对你和安宁诅咒的佛经,还用我的名字落款,然后在我面前将它烧掉了,
对不起,武姐姐,我拼命扑过去想要阻止,可最终还是没能来得及,那卷诅咒的佛经就那样烧成了灰烬,那一晚正是鬼门关开……”
徐姗的话到这里便戛然而止,后面的话语像是被哽在了喉咙里一般难以吐出。
武媚娘静静地听着,她的眉眼逐渐变得冷厉起来,原本温柔的目光此刻透露出一股坚定与决绝。
徐姗后面的话就算没有说出口,她能知道,
鬼门关开,万鬼出行,
带着诅咒的佛经成了灰烬,这意味着诅咒生效!
她咬牙切齿地念出一个名字:“萧氏!”
接着,她转过头来,认真地看着徐姗,语气严肃地说道:“姗姗,宫中一直严禁使用巫蛊之术,这是一项重罪,萧氏竟敢如此大胆,做出这种事情,一旦她的罪行被证实,即便她拥有皇子和萧氏一族的庇护,也绝不可能逃脱罪责。”
徐姗默默地擦拭着泪水,她抬头看向武媚娘,眼中闪烁着泪光,轻声问道:“可是,武姐姐,那卷佛经已经被烧毁了,而且当时在场的只有我和她的婢女蓝葵,她若矢口否认,我们又该如何证明呢?”
徐姗担心没有证据指控萧氏,又不甘心让萧氏逍遥法外。
面对这样的困境,她们似乎陷入了僵局,一时间找不到解决问题的方法。
武媚娘说道:“这次没有证据,不代表下次也会没有证据。”
徐姗茫然,问道:“武姐姐,难道她还会做同样丧尽天良的事吗?”
武媚娘说道:“想当初我只是一个才人,虽受皇上宠爱,我也本本分分低调行事,她们都不肯放过我,更何况我如今位居昭仪,四妃之下,九嫔之首,她们,怎么会就此罢休呢?只会更加的变本加厉罢了!”
徐姗听到武媚娘的话,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正义感和责任感。
她紧紧握住武媚娘的手,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,声音带着一丝焦虑地说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