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太医虽然只是简简单单说动了胎气,但明眼人都能瞧得出来,显然武媚娘现在的情况,并不仅仅是动了胎气那么简单。
王氏轻叹了一口气,款款上前,拉住武媚娘的手,语气温和,带着一种姐妹之间的亲昵和嗔怪,
缓缓说道:“武才人,本宫早就说了当时就在未央宫内让太医看诊,及时医治,你呀,就是倔,皇上的孩子就是本宫的孩子,本宫又怎么会害你呢?”
武媚娘心中冷笑不已,脸上却不露声色,说道:“皇后娘娘,当时您的宫人压制我,要给我灌不知名的汤药,嫔妾为了自保,只能拼死一搏。”
说着,她转过头,对着李治虚弱地说道:“皇上,好在臣妾搏对了,不然,皇上恐怕就见不到臣妾了。”
李治只当武媚娘是太过紧张,以至于言辞有些夸张。
但他没有明着将这话说出来,而是轻轻抱着武媚娘,温柔说道:“媚娘别怕,已经过去了。”
王氏也在一旁巧言道:“武才人别害怕,本宫的宫人是根据江太医的吩咐为你备药,你恐怕是太过紧张,故而有了臆想,本宫怎么会害你的孩子呢?”
武媚娘目光灼灼地看着她,一字一句地质问道:“皇后娘娘,真的不会吗?”
王氏倒是大方坦然,回望着武媚娘,不紧不慢地说道:“武才人多虑了,说句大逆不道的话,本宫若是不能容人,恐怕皇上至今都还没有子嗣。
本宫不能生育,却也盼着你们为皇上开枝散叶,无论是几位皇子的生母,还是萧氏,以及后宫众多嫔妃,本宫都盼着你们多生几个呢。”
说着,她又含情脉脉地望向李治,继续说道:“皇上最是知道臣妾的。”
李治选择相信了王氏,就凭她敢一起过来看望武媚娘,就凭,王氏这么多年,并没有陷害他的孩子的先例。
他转头对武媚娘说道:“对,媚娘,皇后如果要害朕的孩子,那忠儿他们也不会平安出生。”
武媚娘赶忙说道:“皇上,这礼服,之前江太医已经检查过了,可他却说这礼服什么问题都没有。”
李治的怒火瞬间全部转移到江太医身上,怒喝道:“来人,宣江天林过来见朕!”
王氏丝毫不担心江太医过来后会说出什么不利于她的话,只是不动声色地换了一个地方坐下,依旧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。
没多久,已经包扎好脖子的江太医就跟着小太监匆匆进来。
“臣参见皇上,皇后娘娘,武才人。”江太医一进来就诚惶诚恐地跪下行礼。
武媚娘怒气冲冲地瞪着他。
王氏则面无表情。
李治厉声问道:“江天林,朕问你,武才人的胎一向是你在负责,她的饮食用品都是经过你检查才用的,这礼服里面有不利于孕妇的粉末,你为何没有检查出来!”
江太医俯身,战战兢兢地说道:“皇上恕罪!臣的确是检查过的,当时这礼服内,并无不妥。”
武媚娘怒不可遏,大声喝道:“江太医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,这礼服自从送过来,你检查之后一直放着未动,到今日宫晏前,我才让婢女帮忙换上,这中间从来没有人动过,你竟然说并没有什么不妥?江太医,是谁让你来陷害皇嗣的?!你主动交代,还能免受皮肉之苦!”
江太医吓得浑身颤抖,慌忙说道:“皇上,武才人,臣冤枉,臣当日真的检查过,礼服并未有不妥,还请武才人仔细想想,这礼服是否有人动过?”
这时,白月出列,跪下,恭声说道:“皇上,武才人,八月初九这天,尚衣局的一位嬷嬷来过,说武才人的礼服还有一处好像没有完工,奴婢拿出来给她看过,当时奴婢和她一起,打开礼服仔细检查了一遍,并没有什么遗漏未完工的地方,然后又放回去了。”
“尚衣局的哪位嬷嬷?”
王氏忽然开口问道,声音平静,却暗藏玄机。
武媚娘一听,心里顿时咚咚打鼓,千万不要是紫苑!
很快白月就打破了她的期望。
白月回道:“回皇后娘娘,是紫苑嬷嬷。”
武媚娘的身体一软,满脸难以置信,然后不相信地问道:“白月,你可否有记错?如果是紫苑过来,她定会先来看看我,绝对不会这样来去无声。”
白月连忙回道:“才人,奴婢没有记错,当时紫苑嬷嬷还问起您,说要先给您请个安,奴婢说您一直有些孕吐,难得睡个安稳觉,所以紫苑嬷嬷就没有向您请安。”
武媚娘心急如焚,对李治说道:“皇上,肯定不会是紫苑,紫苑不会害我的!”
王氏却在一旁冷笑道:“武才人可不要被旧情迷惑了双眼,这人呐,为了钱财什么事都能做出来,以前的碧青武才人难道这么快就忘了吗?”
武媚娘怎么会忘?
别说碧青,萧氏害她的弘儿,王氏对她的折辱,她全部都记在心里,决不允许自己忘记!
可紫苑不同!
武媚娘情绪激动地说道:“皇上!紫苑绝对不会的!”
李治赶忙安慰道:“媚娘别激动,朕会让王福来查明。”
说着看了一眼王福来,王福来连忙回道:“皇上,武才人,奴才一定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