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姗转过头,对着身旁的紫米轻声嘱咐道:“紫米,你先回去吧,我自己进去就行了。”
紫米却知道,进去就可能充满危险,她心想只要跟在徐姗身边,或许就能在关键时刻替她抵挡几下皮肉之苦。
因此,她鼓起勇气,试图开口回绝徐氏的安排。
就在这时,徐姗突然声色俱厉地喝道:“叫你回去便回去!身为奴才,竟敢违背主子的命令,难道你想以下犯上不成?!”
尽管徐姗的语气严厉至极,但紫米分明从她那凌厉的目光中捕捉到了深深的关切和疼惜之情。
紫米无奈地垂下头去,低声应道:“是,奴婢遵命。”
说罢,她缓缓转身离去。
目送紫米远去之后,徐姗深吸一口气,定了定神,然后跟随萧氏的宫女踏入了大殿。
宽敞的殿堂内灯火通明,却依然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氛围。
她们穿过宽阔的庭院,最终停在了萧氏的寝殿前。
一名婢女轻轻推开房门,走了进去向主人禀报。
此刻的萧氏已然卸去华丽的头饰,换上一袭宽松的中衣,慵懒地侧卧在床榻之上。
寝室内摆放着一只温暖的炭盆,炭火熊熊燃烧,映照着整个房间。
当听闻婢女的通报时,萧氏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起,
一阵阴森寒冷的声音响起:“数日未曾相见,没想到徐婕妤竟然变得如此大胆妄为!本宫传唤你,而你却屡次拖延,这大过年的喜庆日子里,可别怪本宫欺凌了你,现在,你就给本宫老老实实地在本宫寝宫门外跪着,直到本宫心中的怒气消散为止,到时本宫自会唤你起身!”
徐姗闻言,不禁低下头去,心中暗想,果真如同紫米所言,这萧氏果真是要她罚跪。
对于萧氏惯用的折磨人的伎俩来说,罚跪已然算得上是最为轻微的惩处方式了。
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,刚刚撩起裙摆打算屈膝跪下之时,寝宫内再次传出萧氏那令人胆寒的话语:“跪到那些瓷片上面去!”
徐姗抬眼望去,只见满地皆是破碎的瓷片,尽管如今天气严寒,身上穿着厚重衣物,但若是长时间跪在这些瓷片之上,定然也是疼痛难忍的。
所幸的是,紫米事先为她准备好了厚实的护膝。
徐姗早已被萧氏长期以来的折磨摧残得心生恐惧与阴影,此刻也唯有顺从地听从其命令。
她有些发抖的一步步地走向那满地的碎瓷片。
当来到跟前时,她轻轻地提起裙摆,然后缓缓屈膝跪下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大半个时辰后,萧氏才双手抱着手炉,慢悠悠地从屋内走了出来。
只见她微微侧头,用眼角余光冷冷地瞥了徐姗一眼。
紧接着,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——萧氏突然举起手中的手炉,径直朝着徐姗的头部狠狠砸去!
要知道,这手炉之中装满了炽热的炭火,如此近距离地迎面砸来,稍有不慎便会导致严重的毁容后果。
出于本能反应,徐姗连忙抬起手臂遮挡住自己的面庞。
只听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手炉重重地落在地上,顿时火星四溅,燃烧得通红的炭渣纷纷从手炉内掉落出来。
见此情形,萧氏非但没有丝毫怜悯之心,反而怒不可遏地伸出右手掌。
一旁的宫人见状,赶忙恭恭敬敬地递上一条皮鞭。
萧氏接过皮鞭后,二话不说就用力朝徐姗身上抽打起来。
每一鞭子都带着凌厉的风声和无尽的怒气,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愤恨全部发泄在这个可怜的女子身上。
徐姗则紧紧地用双臂护住自己的脸部,咬紧牙关,愣是一声不吭,甚至连一句求饶的话都不敢说出口。
因为根据以往惨痛的经历,她深知越是苦苦哀求,萧氏下手只会越发凶狠残暴。
然而,今天与往日不同,此刻的她正双膝跪地于那些尖锐锋利的碎瓷片之上。
即便穿着厚厚的护膝,依旧无法完全抵御瓷片带来的刺痛。那
种钻心般的疼痛让她的膝盖几乎难以承受,但她却只能强忍着,默默忍受着这非人的折磨。
萧氏边挥舞着手中的鞭子,边声嘶力竭地叫骂道:“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!天生就是个勾引男人的狐媚胚子!可恶至极的狐狸精!竟然胆敢霸占皇上!本宫今天定要将你这贱人活活打死!”
徐姗听到这番辱骂后,心里立刻明白过来,萧氏所咒骂之人并非是自己。
然而,尽管如此,眼前的状况却不容乐观——萧氏依旧毫不留情地对自己大打出手。
徐姗满心委屈与痛楚,但此刻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强忍剧痛,整个身躯紧紧贴伏于地面之上。
因为对于她来说,当务之急乃是保护好自己那张姣好的面庞。
萧氏接连抽打了十几下,心中的怒气仍未平息半分。
实际上,她内心深处真正想要教训的对象是武媚娘,只可惜武媚娘此时并不在此处,而且以目前的形势来看,日后恐怕也难以再有机会去惩治于她。
正因如此,萧氏便将满腔的愤恨统统宣泄在了无辜的徐姗身上:“你这卑贱之人!本宫能够动手教训你,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