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她多年来一直伺候在萧氏身旁,倘若此刻她承认对李治存有情意,那么不管今天是否会命丧于李治之手,待她回宫之后,定然也难逃萧氏的严惩。
武媚娘此语,无疑是将她硬生生地推向了死亡的铡刀之下!
于是,蓝葵慌忙回应道:“奴婢万万不敢!奴婢不敢亵渎皇上,奴婢从未有过一丝一毫攀附权贵、高枝儿的念头。”
武媚娘紧接着追问道:“既然如此,那你因何缘故如此仇视记恨于我?我与你今日初初见面,倒是没有想到早在今日之前,你便处心积虑想要加害于我!”
蓝葵赶忙辩解道:“奴婢确实对武才人你心存恨意,自你入宫以来,便夺走了皇上的恩宠,尤其当你诞下皇子之后,圣上更是连小公主都不去探望了,奴婢这般作为,无非是替自家主子和小公主感到愤愤不平罢了!”
武媚娘用可惜的语气说道:“果然是个忠心的奴婢!”
武媚娘说出这句话,忠心两个字,刺到了碧青。
陷害武媚娘,做了那么多功夫,和铺垫,竟然被武媚娘如此轻巧的就躲过了。
碧青知道今日她和蓝葵将会是同一结局。
她哭着求饶道:“武才人,是奴婢错了,奴婢不该收了别人的好处来陷害你,是奴婢猪油蒙了心,是奴婢罪该万死,求武才人饶了奴婢,放奴婢一条生路吧!”
武媚娘指着托盘上的那些金银首饰,说道:“当初若拿着这些东西好好的谋个出路,何需混到如今的境界?”
碧青想要后悔,也没有后悔的机会了。
李治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,他用冷漠而凌厉的眼神死死盯着萧氏,厉声呵斥道:“好一个萧氏!这就是你苦苦追查所谓的‘真相’!分明是贼喊捉贼,竟敢妄图污蔑媚娘!”
面对李治的斥责,萧氏吓得浑身一颤,扑通一声双膝跪地,随后膝行向前,涕泪横流地哭诉道:“皇上息怒!都是臣妾管教无方,致使下人犯下如此大错,但此事臣妾当真一无所知!恳请皇上开恩饶过臣妾吧!”
一旁的王氏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同样感到惊愕不已,稍作思索后,她立刻明白过来,想必是萧氏企图利用搜查的机会将药粉放到武媚娘的寝卧,却未曾料到反被对方识破阴谋诡计。
眼下她与萧是一根绳上的,保下萧氏既是保下自己。
因此,她毫不犹豫地上前一步,言辞恳切地对皇帝进言道:“皇上,请您明察秋毫!淑妃定然对此事毫不知情,如果她知晓内情,断不可能派遣蓝葵去搜查武才人卧房。”
王氏这番话语听起来既愚笨又荒唐可笑,仿佛她就是那个心地纯善、毫无城府之心,全然想不到世间还有阴险狡诈阴谋诡计存在的正直之人。
毕竟,但凡稍有头脑者皆能够明白,恰恰是由于怀有恶意企图诬陷他人,才会主动提议展开搜索行动。
表面上看,王氏似乎是在替萧氏求情开脱,但实质上却是巧妙地将自身从这团乱麻之中抽离而出。
浑然忘却了至关重要的一点——真正下药的罪魁祸首并非旁人,正是她自己。
蓝葵所背负的罪责并非仅仅属于萧氏一方,更多的则是替她这位尊贵无比的皇后娘娘承担了所有责任。
武媚娘在心中暗自冷笑不已,这般愚不可及之人居然还妄图耍弄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来加害于人。
真是自不量力,不知所谓!
像这样的蠢货,还是趁早收起那些歹毒的念头为好,免得最终落得个害人不成反害己的可悲下场。
武媚娘不想这么轻易的放过萧氏,这短短半年,接二连三的暗害她,真当她武媚娘是好欺负的吗?
武媚娘上前说道:“皇上,淑妃娘娘说毫不知情,臣妾是不认同的,无论今日审讯的最终结果是什么,臣妾心里只认定臣妾自己认定的事实。”
她认定的事实,就是萧氏做出这些小人行径来构陷她,还想要将她活活打死打残。
怀孕之时害她的账以及今次的账,武媚娘在心里狠狠的记下来,写上萧氏的名字。
她盯着萧氏说道:“无论是谁,想要害臣妾和臣妾的孩子,臣妾一定不会放过她!”
萧氏竟然被武媚娘看的打了个寒颤,惧怕她强大的气场,转而哭着喊冤:“皇上!臣妾真的是不知情!武才人真的误会臣妾了!”
然后对着蓝葵怒骂道:“蓝葵你这贱婢!还不快快说出实情!为本宫正名!”
蓝葵匍匐在地上,说道:“回皇上,的确是奴婢一人所为,是奴婢买通了碧青,让她出面做证陷害武才人,是奴婢将药粉撒到皇后娘娘的寝宫炭盆,还有参汤,又是奴婢想要将药粉放到武才人的卧房里,陷害武才人,这一切,都是奴婢所为,与淑妃娘娘无关!”
武媚娘不想再与她们这样没完没了纠缠,说一些没有结果的话,浪费她的时间。
而且,蓝葵揽下所有罪责,萧氏最多是个管教不力,受不到什么大的惩罚,想要报仇,还需要靠她自己。
她向李治行礼,说道:“皇上,白月为了救臣妾受伤,臣妾很是担忧,想要先去看看她。”
武媚娘已经完全摆脱了嫌疑,自然可以自由活动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