背后再怎么辱骂我,我不在乎。 总之当面再不敢对我不敬。 他们轻视我。 我还看不上他们呢! 只不过,他们予我有用。 尚不能彻底撕破脸。 相邀几次,我终是应了下来。 我的骑术很不错。 从小就有天赋,稍加练习就已经骑的很好。 说是跑马,不过是带着仆从骑到郊外。 换个地方曲水流觞,吟诗作对。 我向来对这类附庸风雅的活动不感兴趣。 见他们又笑又闹玩的痛快,便悄然离席。 不远处有一大片桃花林。 一朵朵,挤挤挨挨,开的正盛。 像是满眼粉白色的云。 桃花一簇开无主,可爱深红爱浅红。 突然身后传来一股异香。 我立刻警觉。 还未来得及转身,帕子已经捂上我的口鼻。 呼吸间,我就失去了知觉。 等我再次醒来,已经上了马车。 手脚被缚,双眼被蒙。 嘴里也塞了东西。 在桃花林里意识到不对劲,我便立刻屏住呼吸。 饶是如此,也吸入不少迷药。 掳我的人应该想不到我会提前醒来。 我凝神屏息,侧耳倾听车外的动静。 可惜,车外除了马蹄得得,没有任何声音。 这样看来,我们应该没有进城。 直接从郊外把我带走,不知要带到何处。 我悄悄挪动下身体,换了个舒适的姿势。 这马车不知道还要跑多久,还是躺平的好。 正在费力地蠕动,突然一个骤停。 我砰的一声从这头滚到了那头。 车夫终于开口,大喝一声: 「什么人?」 同时传来刀剑出鞘的声音。 咦? 马车是被人截停的! 也许我有救了! 没人回答车夫的问题。 直接兵刃相交,攻势猛烈。 后者显然有备而来。 没过多久,窗外交手声停止。 一个蒙面黑衣人窜上马车。 提着我的腰带将我甩到马背上。 下一秒,加紧马腹疾驰而去。 我趴在马背上,感觉胃都要被颠出来了。 得了! 这是遇上黑吃黑了? 刚出虎穴又入狼窝! 苍天在上! 活了一十八年,我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! 为何要受此磨难! 我不就是贪玩了些! 比其他贵女,略微叛逆了些吗…… 3 我也不是一开始就这么荒唐的。 小的时候,的确顽皮了些。 下河上树,摸鱼抓鸟。 着实不像个大家闺秀。 更别说还是作为长安名门薛家的女儿。 但是架不住我有一位好姨娘。 我是庶女,这我从小就清楚。 我的亲娘,庄姨娘,是太子太傅薛大人的宠妾。 嫡母是个大度的,身为薛氏宗妇,有手段也有胸襟。 单看我和嫡姐只差三个月就知道了。 但凡换个小心眼的主母,我压根都生不下来。 从小到大,嫡母对我虽不甚亲近,但日常用度都很大方。 甚至对我姨娘,这个抢了她丈夫欢心的人,也不曾真正苛待过。 为此,我在薛家过得颇为滋润。 父亲见我这般顽劣,每次都忍不住吹胡子瞪眼。 一开始我还有些怕他。 后来见他不过就会这几样,便不怕了。 姨娘也不拘着我,除了该学该会的必须要下苦功夫。 其余的,一切顺我心意。 还会在父亲生气的时候,帮我打掩护,给父亲顺毛。 每当这时,我就得意洋洋叉腰哈哈大笑。 等父亲再次站起身来做生气状,我便一溜烟的跑走。 那可真是一段无忧无虑的好时光啊! 直到我十二岁那年。 我娘在出门上香的路上失踪了。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。 好日子戛然而止! 我的好父亲派人寻了几日无果。 便随意找个急病的理由将其发丧。 反正不过是内宅妾室,无人在意。 我不甘心,想要加派人手出去找。 奈何整个薛家都听薛大人的话。 他不同意,我无计可施。 冲去书房和他对峙: 「你为什么不去找我姨娘?」 「是不是你做了亏心事,气走了她?」 「还是,其实是你害死了她?」 慌乱之下,我口不择言。 直到啪的一巴掌,将我扇清醒。 这是薛父第一次对我动手,也是最后一次。 从那以后,我和他彻底闹掰了。 我怨他对我娘不够上心。 我恨他对我娘可能遭受的痛苦与磨难不闻不问。 他不作解释,直接将我关了禁闭。 那是我第一次意识到,权力的重要性。 也让我清醒的看透情爱的不堪。 呵,男人! 宠你的时候,山盟海誓甜言蜜语信手拈来。 当初,把我娘宠得跟眼珠子似的。 华美的首饰,成箱成箱的送。 可是又能怎样呢? 我娘失踪后,新人一房接一房抬进府里。 再没有任何我娘留下的痕迹。 没有人记得她。 没人记得那个时而温柔时而泼辣的女子。 只有我,永远不会忘记。 从那时起,我开始学会为自己打算。 凭着我娘给我留下来的私房钱。 偷偷在府外发展自己的势力。 作为女子,想要在外面占有一席之地。 需要付出十倍,甚至百倍的努力。 为了方便行事,我不得不女扮男装,掩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