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,在永安侯府另一处僻静的院落里,躺在床榻上的叶晚珍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阳光透过窗棂,洒落在房间里,照亮了屋内古色古香的家具摆设。叶晚珍有些恍惚地看着这一切,只觉得既熟悉又陌生。
“这里是……我的房间?”叶晚珍喃喃自语道,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。
雕花木床,绣着百子图的床幔,床头摆放着自己最喜欢的汝窑瓷瓶,这一切都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。
她挣扎着起身,踉跄地走到梳妆台前,看着铜镜中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。少女的肌肤胜雪,眉目如画,分明是自己十四五岁时的模样!
“这不可能……这怎么可能……”叶晚珍喃喃自语,脑海中一片混乱。
“我不是已经死了吗?”叶晚珍的手指紧紧地攥着桌子,指尖泛着青白。她记得清清楚楚,那晚她参加宴席不小心喝醉了酒回到寝殿休息,后来被媛嫔和雅贵人的惊叫声吓醒后发现身边躺着一名陌生男子,寝宫内乱做一团,不一会功夫,媛嫔身边的婢女就把康景帝和皇后请了过来,但任凭她如何解释,都改变不了被撞见与陌生男子同塌而眠的事实,康景帝满眼愤怒的把这件事全权交给皇后处理便甩袖离开了寝殿,皇后担心这件丑事被更多人知晓,当晚便赐她三尺白绫,当白绫勒住脖子的那一瞬间,窒息感、绝望感,至今都让她不寒而栗。
“姑娘,您怎么起来了?是不是哪里不舒服?”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,伴随着轻盈的脚步声,一个身穿青色褙子的丫鬟端着水盆走了进来。
“喜儿?”叶晚珍看着眼前的丫鬟,记忆中浮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,正是自己从前的贴身丫鬟。
喜儿见叶晚珍神色不对,连忙放下水盆,上前关切地问道:“姑娘,您怎么了?奴婢去叫大夫来。”
“不用,我没事。”叶晚珍拉住喜儿的手,急切地问道,“喜儿,现在是什么年号?”
喜儿被叶晚珍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,愣了一下才回答道:“回三小姐,如今是元平元年。”
元平元年?康景帝登基的第一年。叶晚珍心中掀起惊涛骇浪。
难道进宫当妃子是在做梦?
不对!这些场景太真实了!绝不是做梦!各种情绪在叶晚珍心中翻涌,有震惊,有疑惑,还有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喜悦。既然上天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,这一次,她再也不会进宫了。
“姑娘,您真的没事吗?您脸色看起来不太好。”喜儿担忧地看着叶晚珍,她服侍叶晚珍多年,从未见过自家姑娘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。
叶晚珍勉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,深吸一口气,问道:“喜儿,我问你,二姐……她现在如何?”二姐要是还没嫁给世子,我就可以嫁过去了。
她不知道现在具体是哪一日,上辈子,跟武安王府世子有婚约的是她,但当初皇位之争,四皇子不敌大皇子和皇后的心狠手辣,一杯毒酒送走了先帝,嫁祸给了四皇子,而那些拥护四皇子的家族,斩首的斩首,流放的流放,她那时知道跟世子有婚约,恐跟着一起被流放,六神无主的找到祖父想要取消婚约,祖母抱着她大哭一场,也不愿她跟着去吃苦,祖父疼她胜过叶晚晴,就使了些手段让叶晚晴嫁了过去,谁知在流放途中染病身亡。后来边关失守,无人能战,连丢几座城池,大臣们都递折子让皇帝派已经是庶人的顾云霆出战,戴罪立功。经过几年时间,顾云霆成功收复丢失的城池,拿下敌国六座城池,并且签下一份长达五十年的和平协议,保证了边关百姓的安居乐业,也让天元朝有了休养生息的机会。康景帝惊喜之余不愿再伤了忠臣之心,下旨顾云霆承袭原有爵位,赐府邸,赏黄金万两。想到这里,叶晚珍后悔当初的决定,但好在一切来得及,她还没有进宫当妃子,她还有机会,不过她想不起来二姐这个时候有没有嫁去王府。
喜儿微微一愣,似乎对叶晚珍的话感到意外。沉默片刻,她才低声说道:“二姑娘……她不是已经启程前往最北处了吗。”
“最北处?”叶晚珍猛地抬头,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,“你是说……二姐已经随那世子……去那蛮荒之地了?”
“是的,姑娘。”喜儿更疑惑了,“姑娘忘了吗?二娘子是在三个月前启程的,听说……听说路途十分艰辛……”
三个月前的事?叶晚珍心念急转,已经过去三个月了吗,她记得二姐在流放的路上就病故了,世子应该不会这么快另娶妻,还来的及筹谋一番,我要去见见祖母,需要祖母同意她去那蛮荒之地嫁给世子。哪怕那地方贫穷,但她可以多带点银钱,带上个几万两的银票,母亲有钱,以后每年还可以继续托人给她带银钱,她在那边买个大宅子,再带上十来个丫鬟奴才,她一个人跟世子过日子,也不是不能过,对了,那边没有京都繁华,没有精美的衣裳首饰跟好吃的点心吃食,不成,她还得带个厨子,漂亮的衣裳首饰也得带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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