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苏婉,你普通话这么流利,学习成绩应该很好,班里考第几名?”霍老太太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,老一辈的革命家,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,虽已有七十多岁,但说话沉稳有力、精神矍铄、眼神犀利。
仿佛是一个照妖镜,能在瞬间照出你的原型。
原身上初中的时候成绩还不错,但是上了高中,心思就不在学习上了,也跟不上学习进度,成绩一落千丈。
正在苏婉斟酌用词的时候,霍枭寒就递来了苏婉的转学证明材料,上面不仅有苏婉期末各科的考试成绩,还有班主任的评语。
霍老太太接过去看了一眼,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,又拿开了老花镜,成绩单上清清楚楚地写着:数学:9,化学:23,语文:54,外语:3
而该生政治思想表现那栏则写着:学习上缺乏内在自觉性与动力,自制力极差,时间观念不足,玩心重,注意力不集中。迟到15次,逃课5次,建议退学。
霍老太太看完后又递给了霍建国,常年泰山压顶也面不改色的霍建国看后,威严的唇角微微动了一下,很快就将成绩单放到了桌子上。
罢了,反正本身就不是来上学的,考什么成绩也不重要了,只要到时候能顺利高中毕业就好。
苏晓慧看着桌上的成绩单,眼神中满是奚落和讽刺,差一点儿没笑出声来。
任苏婉进门前礼数表现得有多周到,话说得有多漂亮,这样的成绩单就如同一巴掌般狠狠地打在她脸上。
她不由地挺起了胸膛,微微扬起下巴,假装为苏婉说话:“霍奶奶,霍叔叔,可能是因为姐刚好那段时间身体不舒服,所以期末考试考得有些不太理想,姐平时学习成绩还是可以的。”
苏晓慧说的没错,原身当时确实不舒服,是因为原身为了抢对象故意害苏晓慧被发狂的牛踩伤了腿,大人知道后就用扁担将原身打了一顿,打的时候打到了她的脑子,在那段时间一直呕吐、头晕。
造成了原身轻微脑震荡,失去了当天的记忆,这也导致苏婉到现在都不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,原身是怎么把红布绑到苏晓慧背后,又是怎么引牛发狂的,只记得一些零碎挨打的画面。
霍老太太和霍建国看着苏晓慧受伤的右腿,很快就明白她所说的苏婉不舒服是什么,看向苏晓慧的眼神皆都露出一抹心疼和慈爱。
真是个懂事的孩子,差点儿被自己姐姐害死了,竟然还会为自己姐姐说话。
“晓慧,好像你和你姐就相差一岁,怎么你姐上高二了,你才初中毕业?”霍老太太严厉的眼神中多了一抹温和。
“家里活儿多,那阵子我爹腰又不舒服,我就休了两年学,帮家里干活。”苏晓慧腼腆懂事地说着。
这让霍老太太和霍建国听后越发的心疼了,又看了一眼旁边长得高挑白皙的苏婉,而苏晓慧则又黑又瘦,显然在家里吃了不少苦。
恰恰也证明了苏婉在家好吃懒做,什么农活、家务活都是瘦瘦小小的苏晓慧做。
一时间所有人的关注度都放在了苏晓慧的身上。
“休学两年都还能考上中专,真是厉害、聪明。”不苟言笑的霍老太太难得露出一抹微笑:“是全县第几名?”
这个年代的中专比现在985,211的含金量还要高,只有全县前40名才能考上,其次就是大专,最后才是高中。
“谢谢霍奶奶夸奖,考得不太好,是全县第29名。”苏晓慧抿着唇故作谦虚的说着,腰板挺得更直了,也完全没有刚进来时的紧张和局促,反倒不经意看向身旁苏婉的眼神带着一丝炫耀和得意。
“休了两年学还能考到全县 29名,很不错了。”霍建国也连连点头夸赞。
这两姐妹都挺好的,一个聪明懂事,一个落落大方,反正目前从苏婉的表现来看,完全跟自家二儿子在电话中说的不一样,甚至是相反。
这一切都在苏婉的预想中,她就那样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,拿着毛巾擦拭着脸上、脖颈上的雨水,听着霍奶奶和霍叔叔对苏晓慧的夸赞,两泓秋水般的眸子轻轻地眨动着。
头顶的白炽光照在她刚刚擦净的清嫩脸上,好似笼上一层柔和的光晕,是说不出的柔婉清纯、温软恬静。
柔软白腻的小手将擦好的毛巾重新对折整齐,指如葱削,甲似玉琢,指尖透着淡淡的粉。
霍枭寒垂眸看向她,目光落在她的小手上,只一眼又迅速冷漠地收回视线。
“奶奶,爸,我还要回单位报到,等明天我在带晓慧妹妹去医院治疗腿伤。”
霍枭寒说完,长腿一跨,上了楼拿东西。
“晓慧妹妹,这个皮箱送给你作为开学礼物。”霍枭寒下来后,手上拎着一个崭新的“喜凤牌”深棕色皮革皮箱,外面用铝条**,上面还挂了一把锁,十分的精致时髦。
一般只有城里有钱学生才能用得起的高档货。
苏晓慧都惊呆了,捂住嘴巴,眼睛都直了,简直就跟做梦一样,连忙说:“霍大哥,不,这太贵重了,我不能要。”
“你到时候住校,可以提着这个皮箱去,背篓不太方便,上面有锁,可以把东西锁起来。”霍枭寒越过苏婉将皮箱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