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南连连谦虚道:“什么大明星,刚好有机会去试试,运气好。”
上贤村是一个大村,人口4000多人,村里的祠堂在周南她们组,刚好是周南三公等人负责管理。
他提议道:“什么时候回去上班?难得有机会回来,看咱们能不能趁着这过年的机会开祠聚一聚。”
周南祖公闻言第一个赞同:“现在的年轻人啊,一个村的都不认识,是要给他们创造机会多认识认识。”
周爸问道:“大概是啥时候啊?”
三公众人商量了一下——其实早就商量过了的。
“要不就初五这两天?”
这几天周南也正好在家,回道:“没问题,可以可以。“
周南大叔问道:“南南在大学学的是导演专业?”
“不是导演专业,学的是新闻。”
一个重点大学的研究生族兄问道:“那怎么想着去当导演呢?”
“纸媒没落,人人都有麦克风,我性格又比较内向,专业能力又不强,不好干啊…”
……
众人又围着说了一会闲话,周南四人才回到家里。
周南爷爷已经将院子扫干净,正在院子里磨刀,虽然今年周爸已经请人修缮过,但毕竟是木房,在风吹日晒下这些黑黄色的木头,黑青色的瓦,以及强挺身躯的篱笆还是透露出一丝沧桑破旧之感。
周南绕着房子走了一圈,这里的一砖一瓦还是童年时模样,停在竹林前,寒风走过,竹林发出的呼呼声,周南忍不住想:
虽然不知道脑子里的脑子是什么来历,但是如果没有它,或许自己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吧。
小时候站在竹林前总是畅想未来的无数次可能,哪知长大后能普普通通活着都感觉困难,无忧二字真是世间最奢侈的东西。
不知不觉,周南的眼睛有些许湿润,比起自豪得意,她更多的是对现状的悲哀——如果她脑子还是和以前一样,那她将无法改变现状,她将无法改变命运的悲哀。
回到堂屋,周爸周妈已在厨房里边聊边忙活,周翔正站在凳子上贴对联。
看到这,周南又想,既然足够幸运,那一定不要辜负这份幸运!
下午,周翔将鞭炮和烟花一放,劈里啪啦……又过年了!辞旧迎新!
饭桌上,六人举杯庆祝。
放下酒杯,周南对着周爸说道:“咱们把老屋重修一下吧,自家的房屋地基修一个小别墅也花不了多少钱。”
周爸想了一下:“我们也不经常回来住,你有钱你自己存着,以后在城里买个房子。”
周南说道:“不冲突,这房子从小住到现在,推倒了也挺舍不得的,这边就翻新一下,添置些家具。把那边那些书房,柴房之类的重修一下,再把周围环境整治一下,也差不多了。”
香火还在老家,以后周翔和周南结婚,得在老家置办宴席,这么一想,周爸一口答应下来。
周南爷爷是家里沉默寡言的源头,现在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是周爸安排,听到要整修房屋,摸了摸自己腰间的烟草,想了想还在吃饭,便罢了。
回来到现在,周爸也没空问两人在外面怎么样,趁着机会周翔两人也说起了剧组的趣事。
现在他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。
吃完饭周南又看了一会春节联欢晚会后,守完夜才睡去。
初一初二,周南和周翔每人带着一沓厚实的红包开始走亲访友。
终于熬到了初五,虽说周南答应了,但这几天她心里一直想这个事,想着想着还把自己搞焦虑了。
当天,周南一家人到的时候,祠堂外面已是人声鼎沸,人来人往。
周南下车关上车门那刻,还有不少人拿着手机对着周南拍短视频,周南暗暗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穿着打扮,没问题,立刻展现出一个得体的笑容。
走了没几步,看着老少爷们打量的神情和一个一个对着自己拍的手机,周南果断拉住了早就迫不及待想跟大家寒暄的周妈,说道:“好多人我有印象,但忘记怎么称呼了。”
可周妈耳朵一直不好,医生也不建议配助听器,一直说了几遍。
旁边的周爸听到声音,放低了自己的步速,跟在周南旁,遇着一个长辈就道:“这是你兰军叔叔,还记得不?”
“记得记得,兰军叔叔。”
周爸又对着另一个人介绍道:“这是你舅爷哇,可能回家也很少见到有些忘了。”
“记得的,舅爷。”
就这样,在众多手机的拍摄下,周南成功跟着周爸将沾亲带故的长辈都叫了一遍,然后有些手脚不知往哪放的站在一旁。
还好村里同组的周利几个人凑过来,说起小时候的事,周南才感觉忽略了那些一直举着的手机,自然了些。
拍照片还好,要是拍视频——幸好自己不红,是个糊糊,要不然丢大发了啊!
然而她却忽略了,粉丝再少,也总有几个的嘛。
终于到了开祠堂大门的环节,她们村并没有女孩子不入族谱,不进祠堂的说法,在村长的叫喊声中,一代一代男女按辈分给周氏先祖叩头,整个环节庄严肃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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