雁门冠军侯?赤裸裸的挑衅啊!
尤其是刚刚出言提议纳哈出称王的人,此刻的心中一股怒火喷涌而出。
彼之英雄,我之仇寇。
忆当年,冠军侯的名声在这漠北可是相当当的。
每一个冠军侯的出现,就代表着这漠北又一次被打败,就此臣服。
虽然就那么寥寥几人,可是带给漠北大草原上的阴影却是无限大,可止小儿啼哭。
漠北才站起来不到百年,就被大明打败,如今又出现了冠军侯的名号。
背后的含义不言而喻。
真是欺人太甚。
想都没想,站起身来,径直向帐外走去,一路骂骂咧咧略带嘲讽的说道。
“冠军侯,好大的名头,我倒要看看是谁如此嚣张,拿这名头来唬人。”
帐外,明军士兵昂首挺立,居高临下的看着来人。
“你就是纳哈出?”
“你管老子是谁,我问你,冠军侯是谁。”
来人气势很足,小兵也不怯场,作为传令的信使,自有自己一方的民族自豪感。
大捷在前,面对败军之将也是丝毫不见惧色,缓缓开口。
“奉冠军侯之命,前来送信,交于太尉纳哈出,你到底是不是?”
平日颐指气使惯了,一个小小的传令兵也敢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,让本就火大的高八思帖睦尔更加火大。
暴脾气上来,啪啪的给了小兵两巴掌,随后又是一脚将小兵踹翻外地。
犹不解气,又送了两脚。
好在纳哈出这個时候也走了出来,看见这情况连忙制止,走到
高八思帖睦尔的身前将他拉住。
“住手。”
“太尉大人,这厮目中无人,着实令人气愤。”
说完不顾纳哈出的拉扯,又补了两脚,才稍解心头之气。
“别打,再给打死了,两国交战不斩来使,你跟一个送信的置什么气。”
闻言,高八思帖睦尔没有多说,只是恶狠狠的看着小兵。
小兵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子,将嘴角溢出的鲜血擦去,显然这一顿拳脚很不好受。
“你是纳哈出?”
望着小兵犹带着傲气的问话,纳哈出有些感同身受了,心中有些不快。
一地大佬不要面子的嘛。
不过被压在心里,没有爆发出来,淡淡的说道。
“我是,你们的冠军侯是何人,差你来此有何目的?”
“我家侯爷姓郑,单名一个雄字,你们孤陋寡闻,想必也没听过,我就是来送信的,既然你是正主,信给你,你自己看。”
郑雄,没听过。
明朝的皇帝老眼昏花了吧,什么鬼就封了这么一个不同寻常的封号,明军的将领中也没听过还有这么一个人物。
带着疑问,从小兵的手里接过郑雄送来的信件。
高八思帖睦尔也伸着脑袋向这里张望。
看着信件,纳哈出的脸色有白转黑,又由黑变白,脸色阴晴不定。
见状,高八思帖睦尔的兴趣大浓,对着纳哈出问道。
“大人,信中说了什么?”
“你自己看吧!”
将信件递给高八思帖睦尔和洪伯颜帖睦尔,站在一旁沉思。
高八思帖睦尔、洪伯颜帖睦尔接过信件,看了起来,这才知道纳哈出丰富的表情是怎么来的。
信中写到:纳哈出,你好啊!本官郑雄,现蒙陛下恩典,得封冠军侯。
今日来信,没别的意思,只是陛下给予了冠军侯的封号,有些受之有愧。
久闻太尉大名,不能与之一见,心中甚憾。
遥想太尉当年,英姿勃发,为太平路万户初遇我大明陛下。
陛下慧眼识珠,放之,始有今日之太尉。
吾虽不才,亦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,何况活命之恩。
今故元已成昨日,太尉当知大势已去,行螳臂当车之举无异于以卵击石。
在下恬为冠军侯,深知刀兵一起,生灵涂炭。
今在雁门设立擂台,双方各领两千人马来一场比试,若在下侥幸胜之,望太尉就此归附。
吾在雁门静待太尉的到来,为期半月,过时在下就要回家了,望太尉能准时赴约。
通读完郑雄的书信,意思很清楚,不是之乎者也还要揣摩一下,高八思帖睦尔、洪伯颜帖睦尔的表情不尽相同。
一个恨不得当场就要跑去雁门,教训郑雄。
一个却是仔细的思量其中的意思。
与老朱招抚不同,老朱是空口白话,虽然有所承诺,但是终归有些不得劲。
郑雄没有老朱的分量,不过来一场比试能给自己一个台阶,面上好看点。
技不如人有什么好说的,在这以勇猛为荣的大草原更是如此。
虽然与大明屡战屡败,虽然很大的可能性打不过。
“太尉,拨我一万人马,我必定踏破雁门,活捉郑雄,还请太尉大人应允。”
“太尉不可,雁门的虚实不清,如今明军在和林设了布政使司,贸然进军,恐防有诈,太尉请三思。”
意见相左,不过决定权终究还是在纳哈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