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复了下心情,没多说什么,让吴忧出去了。
从八品的小官,实在不够看,不说府尹了,应天府随便来个官员,都能把吴忧吃的死死的。
应天府是自己的上级单位,勒令自己交钱都是人之常情,没什么可以指摘的。如今府尹用这种办法从自己的口袋里扣点钱出去,说明自己如今已经能入郑沂言眼了。
不就是钱吗,洒洒水。
不过先前的规划要正式开工了,不然这些穷鬼早晚还得打自己的主意,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,防不胜防,只有花出去才能心安。
郑雄想了想,也就这近千亩的土地平整,打地基的事是早就想好的,现在倒是可以上马了。这可是个大工程,现阶段也没有什么可以花钱的地方,可以慢慢的做起来。
想做就做,自己的工程一直是交给工部的,合作的很舒心,工程一直都能给自己保质保量的完成,是值得信任的。
去往工部的路已经很熟了,一路悠哉悠哉的逛去,主事见到郑雄一如既往的热情,上好的茶水摆上,主事开口。
“郑大人,可是又有活了,尽管放心交给工部,一定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。”
“嗯,这次来,本官想把药局拥有的近千亩土地给平整一下,以后如果想要建什么工程方便些。”
听完郑雄的话,主事脸上的热情消散了些,要是建造属衙这类工程,材料砖石各方面可以操作的空间很大,工部赚的多,主事很愿意。单纯的平整土地,打地基,那就完全是苦力活了,能赚到钱,但是也就是苦力钱,食之无味,弃之可惜,想了想,回道。
“这個活可有期限,药局打算出多少钱办这个事?”
“期限没有,工部可以慢慢来,钱财我这现在也没多少。本官是这么想的,我这有多少钱,就跟工部签多少钱的契约文书,你们工部把这活干完,再进行下一段的工程,我这也不急,主事大人觉得如何。”
“这样的确可行,不过工部的人手很紧张,提领大人也知道,如今冰消雪融,工部需要建造的项目太多了,抽调这么一批人手来打地基,其他的项目怕是都会受到影响,我这怕是爱莫能助了。”
感觉到自己拒绝的有些生硬,郑雄这样的优质客户还是要维护一下,为了长远考虑,特意提了一嘴。
“其实这种活不用找工部来做,如今这南京城很多找不到活的人,只要管饭或者给几个大钱,有的是卖力气的,这活也没啥技术含量,他们可以胜任的。”
本来以为这么个大工程工部会满心欢喜的接下,没想到工部一点兴趣没有,好在给了个建议,也不算空手而归。
“既然工部抽不出人手,本官叨扰了,主事大人你忙,本官告辞。”
“别急啊,喝了这杯茶水再走也不迟。如今药局的名声越来越高,本官还想向郑大人取取经呢。”
拗不过主事的热情,郑雄在这喝了几杯茶水才被放走。虽然还是有些郁闷,但是心情不错,主事做人还是有一套的,后面不经意间的一两句马屁拍的郑雄很是舒服,对工部的那点怨气也没了。
临了还热情的把郑雄送到了工部门口,含笑送别,这种地位提升的差距确实让人迷醉。
临近中午,工部也没管顿饭,这方面做的不行,下次得批评一下。找了个饭店,点了两个菜,等饭菜上齐,郑雄坐在大堂慢慢的吃了起来。
身着官服的郑雄也没人打扰,吃饱喝足,结账走人,还没出门,被迎面而来的一人撞了个趔趄,跌倒在地。
来人二三十的年纪,穿着官服,有些清瘦,双眼炯炯有神,有一股正气,见撞到了人,连忙上前将郑雄搀扶了起来。
“这位大人,你没事吧,下官莽撞了,还请这位大人勿怪,大人要是哪里不舒服,下官带大人去前面的医馆看看。”
郑雄被搀扶起来,活动了下身子,没啥大问题,就是屁股有点疼,休息一下应该就没啥事了。
“无事,下次别这么莽撞了,这次得亏是撞了我这个小年轻,万一撞到了哪位几十岁的大人,舍了你这身皮囊都不够赔的。”
来人没有生气,自己理亏在先,被说两句也是应该的,偷偷打量了一下郑雄。
有些熟悉之感,好像在哪见过。
“敢问可是惠民药局的郑提领?”
“是我,你认识我,我好像没见过你啊。”
“下官郑士元,当日在殿试之上,大人的风光无两,所作所为令人折服。下官在一众进士中并不起眼,大人没有注意到在下,并不奇怪。”
“你是郑士元?”
“大人听过下官的名字。”
那必须得听过,明初有名的反贪斗士,后世那也是赫赫有名,挂在官网学习的榜样。
郑士元,又称郑士原,字好仁,台州路宁海县水车(今浙江省宁海县)人。明初清官。有才学,洪武四年(1371年)中进士,后升为湖广按察使佥事,其遏制荆、襄卒抢劫民女的事件,并对抗御史台讞上的冤情。后因空印案连坐而下狱。出狱后,因其弟郑士利上言解释空印案,而被输作江浦。
工部贪污案,皇侄朱桓贪污案,再加上空印案主动谏言,一点也不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