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们寻声看过去,只见一个穿着蓝色牛仔工装的纤细女人走进来。
她半长的头发一丝不乱地绑在脑后,背着一个大大的工具箱,明明消瘦荏弱,可眼神坚毅,给人一种极其专业干练的感觉。
这就是他们蛐蛐的主人公,姜芫!
看到她,周观尘立刻站起来,白抒情更是惊呼出声,“你不是被取消比赛资格了吗?”
姜芫挑眉,“哦?原来你知道我被取消资格,那刚才怎么说我自动弃权?”
白抒情这才发现自己失言了。
她忙摆出那副小白花儿脸,“姜小姐,难道我保全你的名声也有错吗?你不领情就算了,可别误会节目组。”
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,姜芫又多了一项罪名。
但她不在乎,她相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,任何谎言都会被戳破。
但明显现场的观众不这么想。
前排有人站起来,“靠,竟然是被取消的参赛资格,那还不滚出去?”
“这么神圣的比赛不能被烂人破坏了,麻溜滚蛋!”
人群里,忽然有什么东西向着姜芫的头飞过来。
“小心!”周观尘大喊一声,挡在她身前。
那东西砸在他背上,褐色的液体飞溅而出,把他深色西装给弄脏了。
原来,是一杯奶茶。
白抒情着急的走下舞台,“阿尘,你没事吧?”
导演和摄影师一看出了乱子,立刻停止拍摄,放了B方案的古文物以及修复知识介绍。
现场,已经乱作一团。
周观尘脱下身上的西装,扔给随行的保镖,然后对姜芫说:“这里很危险,我送你回家。”
姜芫避开她伸过来的手,淡淡道:“我要参加比赛。”
“哼,组委会已经把你除名,夏大那边也准备处理你,小姑娘,见好就收吧,你非要在华国观众面前丢光脸面吗?”
说话的是叶馆长,他话语还算客气,但掩饰不掉眼里的厌恶。
姜芫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,“叶馆长,您看完这个再说。”
叶馆长把头扭到一边,“我不用看,无论是什么,我都不会允许你参赛。”
姜芫很执着地往前一步,“请您看完再说。”
叶馆长气的胡子都翘起来,“走开!”
白抒情看着她手里似乎是个薄薄的信封,不由道:“姜小姐,你这是要公然行贿?我们叶老高风亮节,可不吃你这一套!”
姜芫根本不理她,追着叶馆长,“您看看,不看会后悔的!”
叶馆长已经知道了儿子受贿的事,此时以为姜芫在威胁她,气的把拐杖用力杵在地上,“小丫头片子,你不用威胁我,我早就让我儿子把那对花瓶上缴了,组织怎么处罚我都认,但我决定不会给你开后门。”
周观尘真怕他厥过去,忙拉住姜芫,“行了,别闹了,这是你胡闹的地方吗?”
这时候,已经站在叶馆长身边的副馆长忽然说:“叶老,她手里拿的好像是……”
最后几个字他趴在叶老耳朵上说出来的,低不可闻。
叶馆长的脸色立刻凝重起来,他伸出颤巍巍的手,副馆长立刻帮他从姜芫手里把东西拿过来打开,两个人对视一眼,露出一种类似敬畏的表情。
大家都摸不着头脑,现场很安静,都诧异地看着叶馆长。
他点点头,对姜芫说:“好,你就以个人名义,继续比赛吧。”
他把东西握在手里,因为过于凝重嘴角下垂,看起来像是被强迫的一样。
众人都看着这神奇的反转,都瞪大了眼睛。
有人喊起来,“叶馆长,您被绑架了就眨眨眼睛。”
连白抒情也没憋住,“叶馆长,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,观众不服呀。”
周观尘也觉得事态严重,这种事哪怕现在拿捏住了,可事后观众不会让的,后果姜芫没法承受。
但他也知道姜芫不会听他的,就对保镖使眼色。
魁梧的男人抓住姜芫,“姜小姐,请跟我走。”
姜芫没想到自己克服了重重困难,最后周观尘却因为白抒情的一句话要把自己带走。
她眼睛充血,白皙的鬓角冒出青筋,“周观尘,你今天要是敢让人把我带走,我恨你一辈子。”
男人心头刺痛,没有什么比她恨他更让他难过。
可即便他会恨她,他也不能让她留下承受众人怒潮网暴。
“你听话,等事情过了我任由你处置。”
姜芫冷笑,“那时候你死了也于事无补。”
白抒情看不下去了,“姜芫,阿尘是为了你好呀,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?”
姜芫心脏抽搐,她以为自己不疼了,可看到他们携手在自己面前蹦跶,还是会难受。
“你闭嘴,你们两个在我面前永远不配站着做人。”
周观尘怕再生事端,示意把人带走,却给周观垚的人拦住。
“大哥,既然姜小姐要参赛,你就该成全她。如果你今天利用强权把人拉走,我们周家会被人说恃强凌弱。”
周观尘这才反应过来,姜芫拿到的参赛资格,是周观垚帮着办的。
这个蠢女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