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小平伸出自己的双手,来回瞧了瞧,嘀咕道,“柳夫子倒是和娘一样,都很爱惜手。”
肉她不敢肖想,沾着肉味的菜她肯定能吃几口,乔小平想想就觉得热血沸腾,这菜得多香啊!柳夫子对她这么好,她再也不埋怨夫子严厉了,以后一定认真学琴,不辜负柳夫子的厚望。
等柳竹音娶了馒头回来时,乔小平已经乖乖巧巧坐在凳子上,桌上摆着两盘新鲜出炉的鸡毛菜炒肉和炒茄子,见到柳竹音,她立刻起身,“夫子,锅还烫着,我去热下馒头吧!”
“行,”柳竹音光闻味道口水就止不住的分泌,毫不吝啬地夸奖道,“你这手艺不赖嘛!”
乔小平回过头来,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,“嘿嘿,夫子,是您菜买的好,都是照着菜谱买的,我照本宣科就行。”
“你这成语倒是用的不赖,十分应景,”柳竹音难得的好心情,夸赞的话一句接着一句。
馒头热好,二人坐在饭桌前开动,柳竹音吃着吃着感觉出不对劲来,“你怎么不吃肉?”
乔小平一愣,她吃肉干啥呀?
柳竹音直接端起盘子往她碗里拨了一小半鸡毛菜炒肉,乔小平震惊不已,她上次吃肉这么过瘾的时候,还是初来书院时,多多买了一只烤鸭,她们三个分着吃,她回味了许久呢!
腊肉虽然也是肉,但到底风干了,失了油水,哪有新鲜的肉吃得香。
乔小平饱餐一顿,捧着小肚子笑得开怀,“柳夫子,晚上也做饭吗?”
柳竹音点点头,随即顿住,“你要是忙的话......”
“不忙不忙,做饭不费事的,”乔小平连忙截断柳竹音的话头,她在哪背书不是背呀!
“那我就托人照着菜谱上的买,咱们都试一遍,”柳竹音道。
“可是...那菜谱上大半都是肉菜呢!”
“我开小厨房不是为了吃菜叶子的,”柳竹音说完,飘飘然离开了。
这么说,她以后隔三岔五就能吃到肉了?
乔小平的嘴角压都压不下去。
她手脚麻利的收拾完,将桌椅拎到廊下放好,回自己屋子拿上书袋,直奔抄书馆去。
大奶奶把她写的课业撕坏了,她得赶紧补上,另外,她得抄书赚些银钱,这人啊,还是得手里有钱才有底气。瞧柳夫子,说吃肉就吃肉,这是何等的阔绰呀!
乔小平到那的时候,马晓磊也在,准确地说,他压根没休沐。
他爹爹本就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读书人,带着他一路奔波到此地,一路上什么脏活累活都做,前些日子倒春寒,染了风寒,不舍得拿药,拖拖拉拉到现在还没好,反倒咳的愈发严重了。
他拿抄书的钱请了郎中,拿了药,大夫说,爹爹病的久了,这药,少说也得吃半个月。
请郎中针灸要一两银子,每日的药钱一百文,还有租房的钱。
他要念书,没时间回去做饭,爹爹这病需好生将养,不能见风,他只好每顿从饭堂领了吃食,自己只吃半个馒头,其他的跑回家拿给爹爹吃。
乔小平进了抄书馆,看到自己的老搭档马晓磊,打招呼道,“你也来了?”
“嗯,”马晓磊知道是她,头也不抬地回道,“这几天一直没回去。”
“嚯,怎么了?”乔小平微微惊讶,她还以为自己已经挺努力的了呢!
真是天外有天,人外有人呀!
马晓磊不是个爱抱怨的性子,但担子在身上压得久了,难免有想要倾诉的时候,而且他已经不自觉的把乔小平当成了自己人,所以语气平淡道,“我爹爹生病了,想着多抄些书补贴家用。”
乔小平想了想自己的来意,嗐,算了,先紧着要紧的来吧!
“我帮你抄书吧,钱你拿着应急,后面你得空了多教教我就当平账了。”
马晓磊惊讶的抬头,感激的话卡在嘴里,不知道怎么说,“我...我......”
“别我了,快抄吧,”乔小平到架子那取了一套笔墨纸砚,“对了,山长有没有给你穿小鞋?”
马晓磊顿时明白她的意思,忍俊不禁道,“你在这书院是学到真东西了,连穿小鞋都会用了。”
“那是,柳夫子刚刚还夸我成语用的应景呢!”乔小平骄傲地说道。
马晓磊不再逗她,直接解释道,“穿小鞋是暗地里使绊子,不是偷偷接济的意思。”
“咳咳,快抄吧!”
乔小平肃着脸,一本正经,惹得马晓磊连连发笑,一连几日的阴霾也被暂时的吹散,“山长让我每十日去他院里一趟,考校学问。”
乔小平一摊手,睁着眼睛,无辜道,“这不就是穿小鞋嘛!”
“行,你说啥就是啥吧,”马晓磊弯着眼地瞧她,心生欢喜(别多想)。
乔小平原本写的是略显青涩稚嫩的整齐小楷,马晓磊在爹爹的熏陶下练得一手漂亮的行书,秾纤折中、清雅自然。乔小平在旁边坐着瞧见了,深感俊逸挺秀,不自觉去模仿。
傍晚,饭堂的钟声一响,乔小平就弹射起步,直奔饭堂去拿了馒头和粥,然后匆匆赶回碧竹园,直奔柳夫子住的竹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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