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早。
乔小平就穿的暖和和的,在外头买了早饭给赵姨和石头阿飞阿翔送去。
早饭就是一锅小米粥,一人两个大包子。
乔小平正准备给小院那男的送个大包子,在拐角处恰好碰到了左大虎,她惊喜道,“大舅!”
“小平,”左大虎从牛车上跳下来,关心道,“你今日还要去书塾吗?”
“已经休沐了,我下午就回家去。大舅,你这是做什么去啊?”
“嗐,主家让我把赏钱给县城铺子的伙计们送去,办完这桩差事,我也能回家歇歇了,”左大虎高兴道。
乔小平看了看天色,太阳还没出来,仍有些昏暗,“大舅,你这么早就要去啊?天还没亮呢!”
“我先去账房取银子,在那吃过饭再去,”左大虎说着就跳到了牛车上,“那行,我先走了啊!”
“好,大舅一路平安。”
“嗯,去吧!”
乔小平往胡同里走,进了院子,合上大门,飞快地跑到屋子里,见那人还在睡觉,便上前捏住了他的鼻子。
楚云舟很快便醒了过来,有些起床气,“你干嘛?”
“快起来,吃过这个包子,你就换上阿飞阿翔的衣服回家去。”
楚云舟揉了揉惺忪的睡眼,道,“现在是大白天,就算走,我也是晚上走呀!”
“今天是庙会,这几天镇上有许多人来摆摊,镇口那的官差们都撤了,你趁着天还没亮赶紧出去。”
“其实......”楚云舟迟疑道,“我有个事没跟你说......”
“什么事?”乔小平深感大事不妙,这人又想出什么幺蛾子?
“我原本就不大记路,现在又下了一场雪,还过了这么久,我更是认不得回县城的路了......”楚云舟有点说不下去,显得自己好像要故意赖着似的。
“可是书塾已经放假了,我今日就要回家去,到时候可没人给你送水送饭。”
“那我出去的话,天寒地冻,也不认识路,岂不是更加自寻死路?”
乔小平将包子重重扔在他身上,气鼓鼓地坐在一边的小板凳上。
他要是死自家院子里,多晦气呀!而且,这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人,但也不至于落个被冻死的下场。
真烦,做个好人真烦啊!
“对了,”乔小平忽然灵光一闪,道,“我大舅今天要去县城,你可以搭他的车。”
“真的?那太好了!”楚云舟顿时来了精神,连包子都不顾得吃了。
“不过......”乔小平想了想,继续道,“我不能帮你说,要不没法解释。还有,你得去镇外等着,万一镇口还有检查呢,我大舅岂不是要被你连累?”
楚云舟:“......”
“你大舅要是不让我搭车咋办?”楚云舟有些顾虑。
“不会的,我大舅非常热心,”乔小平摇了摇头,“你穿的这么破破烂烂,他肯定不会拒绝。”
“好,现在还有最后一个问题。”
“什么问题?”
“我不认识你大舅啊!”
“他的牛车上写着‘钱’字,很好认的,你这回要是再不走,饿死我也不管了,烦死了,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。”乔小平说着说着有些气急败坏。
“走走走,臭丫头,赶小爷走的你还是头一个,”楚云舟不乐意地嘟囔道。
乔小平没理他,径直走到院门外,帮忙望风,过了好一会儿,楚云舟才捏着鼻子,穿好衣服,走出来。
“快点,别磨叽,”乔小平催促道。
“走了走了,别催了,”楚云舟瞧着越来越不耐烦的小丫头,心里气得很,好歹是一起共患难的同伴,至于这么赶他走吗?
虽然他是真的该走了。
楚云舟走出去几步,又折返回来,问道,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乔小平只想赶紧送走这个瘟神,干脆道,“我叫乔小平。”
“你这名字真普通,”楚云舟啧啧出声,随即道,“你不问我叫什么名字吗?”
乔小平扭头将院门锁上,敷衍道,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小爷我姓楚名云舟字......”知衍。
乔小平打断道,“好好好,我知道了,楚云舟,有缘再见,”说完她就往相反的方向一溜小跑走了。
楚云舟:“......”
那小妮子说的没错,她大舅确实很热心,楚云舟甚至没来及张口,左大虎见他衣衫褴褛走在路边,直接停下牛车,热情道,“小兄弟,去哪啊,我捎你一段。”
就这样,楚云舟搭着钱家的牛车,到了县城,回了楚家。
楚家人连棺材都打好了,就等着楚云舟的尸体被找到,便可以将他风光大葬。
楚老太爷饶是身体健硕,也病下了,更不要说楚老太太了,众人只得死死地瞒着她。
“知衍怎么还没回来呀?这都快小年了,”楚老太太早上一醒,就开始念叨起自己的宝贝孙子,“我就说让你们别急,别急,孩子还小呢,晚些成亲也不打紧,你们非要催催催,现在好了,孩子躲到朋友家里不回来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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