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银花瞪她一眼,“说亲的山豹娘,你们几个的婚事不都是她说的?”
左娇娇轻咳两声,继续道,“她怎么突然对你这么热情?莫不是有人看上了你,托她来说?”
“别胡说,若真如你所说,她刚刚怎么一句不提?”
“也是,”左娇娇点点头。
北风呼呼的刮,二人裹紧了帽子围巾,专心赶路。
接连下了几天的雪,书塾的孩子们都憋坏了,今天好不容易停了雪,童夫子便允了他们在院子里多玩一会儿,孩子们撒欢似的打起了雪仗。
小平这些天总算是颤抖着小手把《幼学琼林》抄完了,钱多多一边骂她是个蠢货书呆子,一边又给她带了一本《增广贤文》来,乐的小平抱着多多赚了好几个圈。
现在她就正在屋子里抄《增广贤文》呢!对屋外欢快的叫声充耳不闻,纵然戴着娘亲做的手套,手指依旧冷的没有知觉。
她把左手伸进衣服兜里暖着,隔一会儿便拿出来握住写字的右手,然后再伸兜里暖着,周而复始。
童夫子坐在门口,瞧着端坐在桌前用功的小人,心里十分不是滋味。
他一直觉得自己这般努力却考不上秀才,真是老天瞎了眼。如今看到小平小小年纪就这般自律,顿时为自己之前的怨天尤人红了老脸。
屋外的雪仗,自然是男子班对战女子班,就连一直以来心事重重的乔阳,此刻也敞开了心扉在雪地里撒欢。
男子班有三个人,女子班只有钱多多和小兰两个人,人数上就落了下风,更不用说体力年龄什么的了。
马全一直叫嚣着,“三对二,我们胜之不武,快把乔小平叫出来,我们男子汉大丈夫,自然要坦坦荡荡的赢。”
钱多多翻了个白眼,因为她常常对马全的话翻白眼,所以马全给她起了个外号——白眼姐。
“本小姐一个顶俩,放马过来吧!”钱多多掐着腰往前一站,气势如虹。
只可惜,很快便被马全一个雪球砸在了脑袋上,梳好的发髻都歪了。
“兄弟们,让白眼姐知道咱们的厉害。”
尽管钱多多怒发冲冠,但实力悬殊确实有点大,没过多久,钱多多就气呼呼地噘着嘴进屋去喊小平了。
“乔小平!你快给我出去,别写了,本小姐要被人欺负死了。”
乔小平轻笑两声,手中的笔没停,头也不抬地说道,“我不信,还有人能欺负我们钱大小姐呢?”
“真的,就那个死马全,他还叫我白眼姐。”
“哈哈,不过话说回来,你确实爱翻白眼。”
“放屁,不是我爱翻白眼,是他们太粗鄙,我瞧不上。”
“哈哈哈!”乔小平被钱多多逗的不行,难得听到她说脏话骂人。
没一会儿,小兰也抵挡不住跑了进来,进门前把身上的雪抖落了几下,“小平,快,今天你不上也不行了。”
“就是,就是,”钱多多在一旁急得直跺脚。
早知道就不让马夫和丫环走了,这样还能帮着一起打雪仗。
“等我抄完这一页,马上就好。”
“哎呀,你别抄了,我把这本书直接送你了,”钱多多财大气粗道,“要是能打赢他们,我再送你十本!”
“乔小平,”坐在门口的童夫子喊道。
“夫子,怎么了?”乔小平连忙抬头,疑惑地看向夫子,身旁的钱多多和小兰也立刻闭上了嘴,一动不动,显得十分规矩乖巧。
“养国子之道,乃教之六艺:一曰五礼,二曰六乐,三曰五射,四曰五御,五曰六书,六曰九数。”
做学问,可不能只做学问,礼乐射御书数都要涉猎。
“谢夫子教导,”乔小平深鞠一躬,放下手中的笔,同二人道,“快走,帮你们报仇雪恨,我打雪仗还没输过呢!”
“啊?”二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但小平愿意出去玩真是再好不过了,激动道,“快,快。”
乔小平一出现,马全立刻便收敛了许多。
他对小平倒也不是明确的男女之情,只是觉得她很可爱罢了,很羡慕乔阳有一个这样软糯乖巧的妹妹,故而时常来逗弄她。
马全原本木盆那么大的雪球,现在变成了一个个手掌大小的松散的小雪球,砸在身上几乎没有感觉。
钱多多瞧见这差别待遇,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。
乔阳平日里就很是照顾小平,现在扔雪球的时候也很贴心地避开她,只攻击钱多多和小兰。
于是,和小平对线的就只剩耿直的万宝了,万宝没有那么多弯弯心思,他脑子里就一个字,赢!
见乔阳和马全的注意力在钱多多和小兰身上,他就开始打小平。
乔小平师承乔月芽,打起雪仗来十分生猛,直打的万宝抱头鼠窜,钱多多和小兰乐的直拍手。
最后,这场雪仗,在马全和乔阳的放水下,以万宝被三个女孩埋进雪里告终,马全不知发什么颠,也故意倒在她们仨面前。
钱多多拿起木盆就扣他一脑袋雪,“快,把他也埋起来。”
马全装模作样的叫了几声,直引得钱多多白眼连连。
既然你小子自己送上门来,就别怪本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