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天宝挥挥手,道,“行,那你们先回吧!”
左娇娇本想探望一下春花嫂子,但她俩膀子夹个头就来了,一点礼也没带,况且现在夜都深了,想必春花嫂子早就睡下了,还是明日带点东西,同小丽阿纭她们俩再过来一趟吧!
回去的路上。
乔大山夫妻俩还没来得及询问,李氏就开始唠叨了起来。
“看她如今亏不亏心?我当时劝她,就掀开衣服让人家保针扎呗,有啥的,女人不都长一个样嘛!什么能比活着重要呀?”
“她个黑心烂骨头的,非拦着不让,大峰也是个窝囊废,自己的媳妇都护不住,在那杵着跟个木头似的,一动也不动,现在开始装模作样的哭了,活该!”
“行了,别在这说风凉话了,”乔天玉不满的打断道,“春花已经去世了,当务之急是眼下该怎么办?”
“什么?”
“春花嫂子去世了?”
左娇娇顿时瞪大了双眼,震惊不已。她有点难以相信这个事实,春花嫂子中午从田埂上走过的身影还在她脑海中浮现。一想到春花嫂子是生孩子的时候去的,她的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,眼神变得空洞,手中的东西也滑落了。
“可不嘛,”李氏长叹一声,“对了,我还从你家拿了一大盆羊奶。”
到底是分家了,还是要知会一声。
“没事没事,”左娇娇连连摆手,事急从权,生孩子那么大的事情,一盆羊奶算什么?
就是可惜,春花嫂子还是......
乔天玉迈着步子往回走,“行了,回去再说吧!”
......
镇上的左大虎家。
乔小平和慧姐儿今个头一天去书塾,学了六个大字,“人之初,性本善。”
童夫子让她们每人写二十遍,明日要交,算是家庭作业吧!
慧姐儿沉稳一些,在书塾时趁着旁人玩耍的功夫就写了不少,放学回到家,早早就写完了。
乔小平在书塾时同其他女孩们打的火热,玩个不停,放学时又恋恋不舍的玩了许久,直到左大虎来接,她才依依不舍的同新朋友们告别。
因此,慧姐儿写完躺到床上准备睡觉时,她还在挑灯奋战。
左大虎本想让她们俩住在正屋的耳房里,但两人不比在左娇娇家时,回到家还要学习,耳房太小,放不下书桌什么的,只好把她们俩安置在了东厢房。
李晓燕出来拉屎,见东厢房的灯还亮着,忍不住啐了一口,暗暗嘲讽道,“切~姑娘家家那么努力干啥?真能考上大官不成?”
不过今天是搬到新院子住的第一天,她心情很好,便想着过去提醒二人早些休息。
推开东厢房的门,一瞧见只有小平在桌边趴着学习,慧姐儿已然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了,她顿时一股子邪火直冲脑门,大声咒骂道,“该死的小妮子,供你吃供你喝还供你读书,你倒好,平白浪费爹娘的一片苦心啊,没良心的白眼狼,瞧瞧小平这么晚了还在做功课,你倒好,屁股长床上了?冬日的老母鸡都比你勤快......”
慧姐儿本快睡着了,此时被吓的一个激灵坐了起来,双眼茫然又恐惧,她脑子还有些懵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乔小平也是被吓了一大跳,手不自觉的一抖,刚刚写完的一张纸被溅上去斗大的墨珠,逐渐氤氲开来。
得,不能要了,还得重写。
她怀着沮丧的心情,劝道,“舅妈,不是这样的,表姐在书塾时便写完了,是我贪玩,才拖到现在还没写完。”
李晓燕一听,知道自己骂错了,面子上一时有些挂不住,于是恼羞成怒道,“写完了就不能再看看书吗?还有你,小平,慧姐儿就能白日里写完,你怎得就不行?非要半夜点着灯,浪费的不是你家的油,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!你在这住着又不是一天半天的,想来你娘也是打算把你常年塞在我这的,真是个不肯吃亏的,不就让慧姐儿在你们家住了一些时日嘛!还非要让你住回来,为此不惜给你报名入书塾,损人不利己的黑心玩意儿......”
乔小平气的从凳子上站起来,仰着小脸气道,“你胡说,我娘才不是那样的人。”
“那你娘怎么不要你了?”
“我娘才没有不要我,只是我们家离镇上太远了,我娘才让我借住在你们家。”
“我呸,你娘让你读书之前不知道你们家离镇上远吗?读书又不是一年半载就能完事的,瞧你们书塾的先生,学了半辈子也没考上,你娘能不知道?她现在在镇上买不起院子,以后分了家,再怀个大胖小子,更是买不起了,”李晓燕越说越觉得有道理,这个三姑姐是打算把这个闺女踹给自己呀!
乔小平哪是李晓燕的对手,被堵的说不出话来,只能哭着一遍遍地重复道,“才不是,才不是......”
“说什么呢!”左大虎从外面走进来,“鸡飞狗跳的。”
慧姐儿缩在床脚,嗫喏道,“娘说姑姑不要小平了。”
李晓燕:“!”
看着大虎眼中熊熊燃烧的怒火,李晓燕吓的有些腿抖,该死的慧姐儿,居然向着外人说话,不过她现在不顾得想怎么收拾慧姐儿,赶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