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小平早就习惯了,谄媚道,“哎呀,好三叔,你结婚不得让我们沾沾喜气嘛!你瞧,我们的衣服都小了,到时候多丢你的人呀,是不是?给我们做身新衣服吧!”
“想得美,”乔三山翻了个白眼,转身继续挥锄头去了。
“哎呀,三叔~好三叔~”乔小平抓着他一只胳膊央求道,“三叔,你最英俊了,是大周朝最英俊的新郎~”顺便给慧姐儿使了个眼色。
慧姐儿没撒过娇,但,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,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摆在面前。
她有样学样,抓着乔三山另一只胳膊,僵硬地摇晃着,“三叔,求求你了。”浑身上下的关节跟生了锈似的,特别不自在。
乔三山被俩人抓着摇来摆去,好一会儿才道,“行吧行吧,真是服了你们俩个小祖宗。”
他跟着师父干了两个多月,师父给了他二钱银子的工钱,还说等他手艺见长,做的活计多了,再给他涨工钱。
哪家学徒有工钱呀?
不得不说,王木匠对乔三山确实是掏心掏肺。
乔小平和慧姐儿高兴的拉着手转圈圈,大声喊着,“谢谢三叔。”
乔三山想了想,道,“明天吧!正好小平的手该换药了,到时候我带你们俩去镇上逛逛。”
晚饭时说起这个事情。
左娇娇欣然同意,“正好,明日我爹娘启程去青州,我要去送送他们。原本打算后日再带着小平去换药的,既然如此,那这差事就交给你了。”
乔三山倏尔立的挺直,高声道,“保证圆满交差。”
将左娇娇吓了一大跳,嗔怪道,“都快结婚的人了,没个正形。”
乔三山嘿嘿笑着,长嫂如母,大嫂嫁进来的时候,他还不到十岁,是个流着鼻涕的小屁孩。如今一转眼,他也要娶妻生子了。
左娇娇摇着头感叹时光飞逝,容颜易老。
次日。
乔三山一大早就揣着三个热气腾腾的馒头敲响了大哥家的院门,小平和慧姐儿还没睡醒。
左娇娇拿了一钱银子递给老三,道,“回春堂的阿敬不是阿纭的弟弟嘛,小平之前在那看病时他多有照拂,这钱你拿着,路上买些东西送去。”
乔三山摆摆手,道,“不用,大嫂,我有钱,师傅给了我二钱银子呢!”
“娘没让你交吗?”左娇娇问道。
现在还没分家,按说赚的钱都要上交的。
乔三山嘿嘿一笑,“我没同她说,大嫂,你可得替我保密啊!”
左娇娇非常认同的点点头,心想,他们俩真是一路人。
“行了,这钱你拿着吧,好歹快结婚了,手里总该有点钱。”左娇娇朝墙头那瞥了一眼,压低声音道,“回来记得给香香买点东西。”
“好的。”
“你先坐一会,我去将她俩叫起来。”
“不用,我直接把她俩抱走,”说着,乔三山举起胳膊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肱二头肌。
左娇娇:“......”
真是有劲没地方使的年纪呀!
小平醒来的时候,牛车晃晃悠悠已经快到镇上了。
乔小平揉了揉眼,问道,“三叔,慧慧姐,你们怎么不叫醒我?”
“叫醒你还怎么听唱曲呀?”乔三山反问道。
乔小平疑惑道,“唱曲?什么唱曲?我睡着之后会唱曲?”
她这么厉害呢?
她是“睡花旦”?
“是呀,”乔三山点点头,随即开始夸张的模仿自己老爹的呼噜声。
呕哑嘲哳难为听。
乐得一车人都笑出了声。
“你!”乔小平气的直跺脚,“臭三叔!”
“嗯?”乔三山从怀里掏出一串铜板,大约有三十来个,拿在手里掂了掂,“你刚刚说什么?我没听清!”
乔小平想到自己的新衣服,立刻换上狗腿的笑容,挪过去轻轻捶着三叔的肩膀,“我说你真是大周朝最丰神俊朗的美男子了。三叔,这一路抱着我俩辛苦了吧?来,侄女给你捶捶胳膊。”
惹的众人又是一阵笑声。
乔三山见她这副模样,感慨自己后继有人呀!
路上碰到卖桃子的,几个妇人叫停牛车,下去砍了好一会的价,一人买了十来斤。乔三山见状,连忙跟着喊道,“我也要十斤。”
要是他自己,又分不清东西好坏,又砍不下来价,还是跟在大妈们身后吧!
到了回春堂,胡大夫给小平换完药之后,嘱咐再有十天就可以将布拆掉了。付完账,临走了,乔三山才到抓药的柜台那,将桃子塞给阿敬。
宋敬还没来得及推拒,乔三山抱着俩孩子一溜烟跑的没影了。
乔小平和慧姐儿下来自己走路,抬头问道,“三叔,接下来去干啥呀?”
“买衣服呀!你们俩不是要买衣服吗?”乔三山回道。
乔小平犹豫道,“可是,你还有钱嘛?”
有点不忍心打击三叔,瞧他怀里那串铜板,买完桃子付完药钱,就所剩无几了,在镇上吃午饭和回去坐牛车估计只能二选一了。
庄户人家来镇上不是买东西就是卖东西。如果是买东西的话,大家一般都会多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