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了六月,便入了伏,天气热的厉害。
乔天玉带着儿子们在家盖房子,李氏则四处奔走通知亲戚们。
当初,张氏没有找族长纳吉,而是由乔天宝直接去宗祠里烧香问候了。所以,族长不知道乔二峰要再娶。说白了,左家庄的人都不知道。
毕竟,乔天玉家里声势浩大的盖房子,全村都知道他家老三定日子了。
张氏自打从乔天梅那知晓两家撞日子后,就一直瞒着这事,只通知了她娘家的亲戚,夫家这边的亲戚谁也没说。
她想的很简单,反正二峰也不是头一回了,亲戚来多来少无所谓,主要是能把这个事办成了。
还有一个原因,是她怕老二媳妇小草知道这事之后,再同二峰吹枕边风,让二峰再改了主意就麻烦了。
张氏的终极目标只有一个,就是让自己的小儿子娶个正经媳妇。
如果能顺便恶心自己的妯娌一下,那就更好了。
张氏压着不说。但,两家是亲兄弟,这事终归是纸包不住火,总有露馅的时候。
李氏通知完一圈亲戚,最后才来到他们家。
她提着一小袋喜饼,进了院门便高声喊道,“大哥,大嫂。”
乔天宝和张氏都没在家,乔大峰的媳妇赵春花从屋里走出来,小腹有些微微隆起,扇着扇子应声道,“婶子,你来了,爹娘都没在家,你快进来坐吧!”
“那我就不进去了。我过来是同你们说,三山的日子定了,八月初八!”李氏笑着说道。
“我听大峰说过了,是个顶好的日子呢!”
乔天玉家盖房子,乔大峰过去帮忙了,所以赵春花早就知道这事了。
“他说归他说,我还是要走一趟全了礼数的,喏,这是喜饼,你拿进屋里去吧!”李氏走上前,将喜饼递给她就离开了。
晚饭时。
赵春花将李氏给的喜饼也拿到了桌上,“这是下午婶子送过来的喜饼,说三山的日子定在了八月初八。”
青青(乔二峰的继女)开心的拿起一个,还没来得及咬,就被张氏夺了过去,“吃吃吃,就知道自己吃,长辈都还没拿呢!也不知道是遗传了谁,自私自利。”
青青立刻便委屈的掉起了金豆子。
“再哭就出去。养着你吃,养着你喝,一天天哭丧似的,晦气死了,”张氏继续骂道。
老二媳妇见状,端了碗饭便抱着青青回屋了。每每乔二峰不在家时,这种事情都会上演,她都习惯了。
二峰跟她说过,婆婆肯定会将镇上的铺子给他,到时候他们一家就搬到镇上去住。
她日日夜夜都盼着这一天,好能脱离婆婆的魔爪。
乔二峰回来后,瞧见屋子里放着的碗,知道是娘又为难她们了。
“小草,孩子睡了?”乔二峰轻轻问道。
小草没有回答,只默默点了点头,并带着哭腔问道,“二峰,这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呀?”
乔二峰走过去揽住她的肩膀,默默安慰道,“很快了。”
娘跟他说了,八月初八结婚,到时候铺子就归他了,他就能带着媳妇孩子住到镇上去了,小草也算是能解脱了。
“今个婶子过来通知三山结婚时送的喜饼,青青从没见过,刚拿了一个去吃,就结结实实挨了娘一顿骂。”说罢,小草似是觉得不够,又补了一句,“别说青青没见过,便是我也从没见过这东西。”
乔二峰顿时便心生不忍,他娶小草时,只简单置办了几桌席面,中间这些环节都省了,“回头一定给你补上。”
乔二峰说的是,他娶宋运时,一定要多多备些喜饼,让小草吃个够。
小草听的是,二峰要给她补办婚礼。
尽管驴唇不对马嘴,但二人都很满意这番谈话。
......
乔三山自打知道是烧饼女之后,也不闹腾了,在经历了一个月的胡思乱想后,他总算是欣喜的接受了这个事情。
乔家的房子也盖个差不多了,地里也没啥活,乔三山就整天跟着师父做家具。有时候一些简单的构件,师父就直接交给他来做,反正这些家具都是他自己用的。
乔三山甚至还拿边角料给小平和慧姐儿做了一个儿童衣柜,只有正常衣柜的一半高。
为此,还被二哥逮着好一阵诉苦,无奈,他又给香香做了个小木车,二嫂才算罢休。
不过,那小木车很是难用。乔三山在机关卡合上还生疏的很,那木车的轮子跟焊在上面似的,需要很大的力气才能推动。
为此,他又做了个摇床赔礼道歉。好像那摇床又坏了,因为他瞧见二哥到处找绳子,具体如何就不得而知了,反正二哥是再没来找过他。
他上午下午跟着师父学习,中午师父休息时,他就带着小平和慧姐儿去溪里抓鱼。
“我又钓到一条!”乔小平高兴的举起木棍做的鱼竿,只见麻绳上晃着一条肥鱼,扑腾个不停,小平险些握不住鱼竿。
慧姐儿正准备过去帮忙,发现自己的鱼竿也有动静,挑起鱼竿一看,立刻兴奋地大喊,“我也钓到了。”
小平和慧姐儿上次来小溪里玩着了凉,回家二人双双拉肚子。是以,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