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苏林被带了进来,满脸都是桀骜不驯,身上原来的书生气质,也在最近的失意和颓败中,变得气质大变,变成一副吊儿郎当的纨绔痞样,再也看不到原来的书生的半分温文尔雅之态。
甚至有些不修边幅,脸上还长出黑黑的胡茬子,看着有点邋遢不堪。
苏瓷也是大吃一惊,没想到短短数日未见,这个人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,他的眼中藏满了阴郁、冷厉、狠毒、桀骜......
如果是在大街上遇到此人,苏瓷绝对会认不出,他就是曾经那个阳光,清俊的苏家大公子,那个曾经人人夸赞,众多贵女青睐的贵公子。
这一变化,简直不可思议,也让人难以接受。
看到苏林时,苏玉坤满脸怒容,怒不可遏,高声呵斥道:“小畜生,你今天在朱雀街,到底干了什么蠢事?从小你学的礼义廉耻,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吗?你这样做,是想让家族跟着你一起蒙羞吗?”
“你不知道兄友弟恭,竟然还和外人一起欺压辱骂堂弟,你不怕坏了自己的名声吗?你虽然无缘仕途,但也不能如此自暴自弃,自掘坟墓,连家里的兄弟姐妹也不管不顾吧?”
“你的两个妹妹即将嫁入齐王府,你这种作为,是想连累她们的亲事吗?你是大哥,为什么这么不懂事,要这么自私自利呢?”
“你自己一事无成,已经仕途尽毁,你的妹妹们如果前途光明,将来必然可以帮衬你,照样可以让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,这个道理难道你不懂吗?”
“可是你到底做了什么呢?家里未出阁的妹妹,还有那么多,你想毁掉了妹妹的闺誉,让她们亲事艰难吗?你这种所作所为,她们将来议亲,人家一想起,你这个烂泥扶不上墙,行事不端的哥哥,谁还敢联姻?”
苏林被骂得狗血喷头,脸色难看到了极点。
他低着头,一言不发,心里却更加恨透了苏澈。暗暗发誓,下次,他一定要痛下死手,再也不给他告黑状的机会了。
这个无耻的小人,打架输了就找家长,告黑状,简直卑鄙无耻,可恶至极。
同时,苏林也被苏玉坤满脸暴怒的样子吓了一跳,一直以来,父亲都对他寄予厚望,从来不曾疾言厉色地对待他,一直对他都是如春风般的和煦温暖。
自从他断了一臂后,不断放纵自弃,苏玉坤对他也是包容的,虽然不如以前那般和颜悦色,但也从不曾如此毫不留情面的斥责,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更是从没有过的事。
看到父亲,不仅恶语相加,把他贬到了尘埃里,更是满脸怒容,双眼喷火,就像索命的恶鬼,似要把他撕得粉身碎骨。
似乎站在他面前的,不是他的亲生儿子,而是他十分厌憎的仇人一般。
他红着眼说道:“在父亲的眼中,如今儿子一事无成,又少了一臂,怕是成了你眼中的污点吧?是不是容不下我这个废物了?想要除去我这个眼中钉,肉中刺了?”
苏玉坤听到苏林这一席话,更是怒气上涌,他没想到长子到了此时,半分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,如今居然还对他这个父亲恶言顶撞,毫无半点恭敬,更加失望至极。
他双目怒睁,大喝一声:“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不孝子,居然敢顶撞父亲,你是想造反吗?”
“来人啊!给我请家法!今天不打的你跪地求饶,我这个父亲还有什么威严可在?”
对!快打起来!打起来才热闹,这戏才好看,苏瓷在心里不断地叫嚣。
崔淑静赶紧上前阻拦,挡在苏林面前,恳求道:“老爷,你饶了林儿吧!他也是无心的,他只是受了打击,心里痛苦,才会如此放纵,失去分寸。”
“老爷,你不是也很疼林儿的吗?他只是犯了一个小错,以后改了,不就行了吗?何至于这般喊打喊杀的?”
苏玉坤对着崔淑静也没有半分好脸色,怒骂道:“慈母多败儿!你看看,你的儿子都被你惯成什么样子了?”
范姨娘见缝插针,能够对大夫人落井下石,她更是不遗余力,“夫人,孩子犯了错,总是要纠正惩罚的,你这样护着他,他下次还会犯同样的错。我们这个家,如此被折腾几次,早晚会声名狼藉,老爷的官声和家里小姐们的亲事,可就全毁了呀!”
“老爷,你可要为大家好好想想呀!万不可因为一颗老鼠屎,坏了一锅汤!到时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,可就追悔莫及了!”
苏瓷给华福音使了个眼色,让母亲也赶紧往上冲,绝不能让苏林逃过这一顿肥揍,否则,他们不是白跑了一趟吗?
华福音笑瞪了女儿一眼,轻咳一声,“大哥,我也赞同范姨娘的话,还是范姨娘更加深明大义,看问题更加透彻,想问题也更加长远一点,目光和远见都非常人所能及!”
范姨娘被夸得沾沾自喜,脸上露出不加掩饰的得意之色。
崔淑静气得满脸通红,指着范姨娘,怒声骂道:“你说谁是一颗老鼠屎?你个小贱人!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妾室,休要在此胡言乱语。你以为我看不出你那无耻的心思吗?你不过是想趁机落井下石,借机生事罢了。”
又扭头看着苏玉坤,露出一副楚楚可怜之态,“老爷,你就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