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曦初破,苏瓷尚沉浸于温柔的梦乡之中,就听到外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。
苏瓷扶着困倦的脑袋,轻声唤着:“小桃,怎么回事?”
小桃推门而入,看着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姐,忍不住轻笑:“是不是吵到小姐睡觉了?”
“何人在外面吵闹不止?”
“小姐,苏四爷携一家老小回京城了,听说昨天刚到京城,就来我们家拜访了!”
苏瓷忍不住嘟哝,“回来就回来,怎么能这么早就去别人家呢?吵人清梦,多失礼!”
将被子往身上更裹紧了几分,撒娇道:“好小桃,我再睡一会,你出去时,给我关好门。”
说完,翻了个身,继续去找周公约会。
又过了一会,苏瓷刚朦朦胧胧和周公接上头,外面就又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,接着门口传来女人的大笑声:“九小姐还没有起床吗?这么久没见她了,快让她起来吧!给大家瞧瞧,是不是出落得像个下凡的仙女一样?”
苏瓷的眉宇间悄然笼上了一层不耐的轻雾,因美梦被打断而生起一丝烦躁,对这些不速之客,生出淡淡的嗔怪和不耐。
这时,门又打开了,小桃再次走了进来,有点不满地嘟囔道:“小姐,四夫人和二夫人,非要见你。二夫人还说,长辈都来了,你还不起床,不成体统,让夫人好好教教你规矩。”
苏瓷无可奈何地只好穿衣起床。
小桃一边帮她穿衣,一边像个小喜雀一样,喳喳个不停。
“大夫人刚才让丫鬟送来消息,说让大家中午去他们家里用膳,庆贺家里出了一个齐王妃。”
“还有,四夫人这次回京带了不少礼物,往我们府上也送了整整五个大箱子,可真是大方得很!”
母亲不是说他们将近十年,从来不和三房联系,更不曾写过书信。这次一回来,就来拜访,是不是太热络了些?
既然关系很一般,又为何会送那么重的礼物呢?他们到底是何居心?所图为何?苏瓷百思不得其解。
凭苏瓷的直觉,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,不然,谁会无缘无故的大出血?又不是银子多得没地方花。
洗漱完毕,苏瓷走出厢房,看到自己的院子里挤满了人。
其中几个生面孔,分外惹人注目,她们把华福音团团围在中间,一副十分熟稔和热络的样子。
华福音正可怜兮兮地回答着她们连番的问题,有点受宠若惊,又有点焦头烂额。
苏瓷走上前去给她解围,言笑晏晏地和大家见礼,一副端庄有礼,仪态大方,如出尘惊艳的仙女。
四婶陈冰清走上前,从腕间褪下一只水头极好的玉镯,在拉苏瓷的手时,趁机戴到了她的手上,无比亲热地说:“没想到,这么多年过去,以前粉雕玉琢的小丫头,如今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,惊艳众人!”
苏瓷故作胆怯,羞答答地说:“四婶过誉了!”
看着面前温和婉约的女子,一副自来熟的样子。
她长的清丽脱俗,心却似有七窍,口齿伶俐,说话八面玲珑。
这时,陈冰清从人群中拉出来两个长相极为不俗的女子,对苏瓷道:“这个是你的八姐姐苏梅,这个是你的堂妹苏雪。以后都是一家人,你们姐妹们要好好相处,互相帮衬,互相扶持。”
“她们两个刚回到京城,很多规矩都不太懂,你以后要多关照她们!”
苏梅自来熟地拉着苏瓷的一只手,夸奖道:“没想到妹妹长得这么好看,说是仙姿玉貌也不为过,可真让姐姐羡慕得紧!”
“姐姐也是貌美倾城,长相极为不俗,鹤立鸡群,让人羡慕。”
苏瓷不动声色地和她们周旋,见人说人话,见鬼说鬼话,这是她上辈子早就具备的能力。
对付这几个瓜娃子,根本从未放在心上。
接着,陈冰清又指着不远处,和苏澈攀谈的三个男子说,“他们都是你的堂哥。”
不由分说,拉着苏瓷就到了近前,指着个子最高,看起来温润如玉,君子端方的男子说,“这是你五堂哥苏鸿。”
苏瓷屈身见礼:“五堂哥好!”
又指着两个阳光少年,说:“这是你苏奂和苏琰堂哥。”
苏瓷又屈身见礼:“两位堂哥好!”
当苏瓷转过头时,正好对上一双深邃又满含探究的双眸,正是苏鸿。
看到苏瓷看过来,垂下眼眸,遮住眼里蕴含的深意。
一圈介绍下来,苏瓷确实感觉到了,四房的人非同一般的热情,但这个热情并不是对所有的三房人,似乎只是针对她,且热络地有点过了头。
实在不知道他们这么做,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?
一时不解。
很快,大家就浩浩荡荡到了大房的宅子里。
众人齐聚一堂,大夫人精神状态还不错,只是额头上有一处伤口,用抹额遮掩着,倒也看得不明显。
完全没有前几天,刚死了一个宝贝女儿的颓废神情,一下子要死不活的状态,变得生龙活虎,精神饱满。
估计是人逢喜事精神爽,一个女儿即将成为齐王妃,出去游学半年多的儿子也归家了,可谓双喜临门。
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