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说,你可是欠我一条命,这次不能推脱了吧。”
图南郡主笑盈盈的瞧着刘昭,明媚的面容真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假小子。
刘昭没有理会,而是怔怔的盯着天上那惨淡的云层,他知道,鬼蜮彻底不存在了。
“一场大梦啊!”
良久,刘昭笑着站了起来,他朝着图南郡主恭敬行了一礼,
“多谢郡主救命之恩,但郡马一事恕刘昭不能答应。”
“哦?”
图南郡主黛眉一挑,手中亮银枪忽然直指刘昭脖颈,
“你还真是不识抬举。”
“不敢。”
刘昭拱了拱手,淡淡道:
“郡主何等英姿,一纸婚约禁锢不了您,还是明言吧。”
“聪明!”
图南郡主收回亮银枪,从怀中取出一个长条状的木盒扔了过来,刘昭接过,打开一看,登时吓了一跳,只见这盒中乃是一卷明黄色的绢布,不是别的,是圣旨。
圣旨大体分三类,一者昭告天下,为诏,二者褒奖贬斥,为制,三者定罪夺命,为敕。
这三类圣旨轻易不出,一出必是言出法随,刘昭不知道这其中是哪一种,但绝不是他有资格能看的。
“不用紧张,这是一份空白的手谕,没有任何名姓。”
手谕,虽不如圣旨那般承载帝国气运,却也是君王之意,寿星之下不可违,刘昭双手捧住木盒,沉声道:
“请郡主直言!”
图南郡主脸色一正,肃声道:
“本郡主奉上命,网罗天下英才以充太学,刘昭,你的天资才情实为上上之选,可愿入太学,为天子门生!”
刘昭一惊,太学与国子监乃本纪太祖所设,前者归宗室直属,后者归礼部管辖,同样的,两者也是除弘毅学馆外唯二的两家官方学馆。
其中教谕皆为大衍官员,分院类别涵盖天下之道,是如今最好的学馆,只要从哪里学成,必为大衍官员。
“太学中不是皇家子弟,就是勋贵中人,我就是降娄境,进去怕也连渣都不剩!”
常言道宁为鸡头,不为凤尾。刘昭清楚,自己这点小身板在那种风云汇聚之地必是抗不下几次,当下正声道:
“为天子门生,自然荣幸之至,只是刘昭卑贱之人,不敢登堂,请郡主收回圣谕。”
闻言,图南郡主俏脸含霜,冷声道:
“知道你在拒绝什么吗?”
“自然知道。”
刘昭双手奉回木盒,轻笑道:
“若郡主要我上刀山下火海,刘昭必当走上一趟,这等好事还是免了吧。”
图南郡主冷冷盯着刘昭,伸手拿回了木盒,
“上刀山下火海?好啊,去杀二十头中阶欲魔兽,这事就算完!”
“好!”
刘昭很是干脆,提枪扭身就走,图南郡主却又拦住了他。
“你还真去啊?”
看着那张又是明媚的俏脸,刘昭只觉得好笑,却也不敢顶撞,只好道:
“那郡主想要如何?”
“算了,本郡主还没想好,待我想好再与你说罢,把飞讯拿出来。”
刘昭眉头一紧,却还是取出飞讯玉牌,图南郡主将自己一丝命格之力注入后,笑道:
“放心,不会是什么难事的,走吧。”
——
灵动神驻地,皇甫崇行瞧着刘昭三人,面色古怪,讶声道:
“还真让你们干成了!好啊,一个个都是人才!”
刘昭摸不准皇甫崇行说的是反话还是其它的,也不敢多嘴,只是老老实实站在一旁。
熊墨仁却是不理会这些,直言道:
“胜负如何?”
“平局。”
“平局?”
这个结果虽然出乎意料,刘昭却觉得不错,这次赌斗已成风云之势,谁输谁赢对他们三人都不算好事。
不过,熊墨仁显然是不满意这个结果,径自来到刘昭身前,沉声道:
“打一场。”
刘昭眉头一紧,他不清楚熊墨仁为何突然邀战,但他知道绝不是寻常切磋那么简单。
“他对我也算有恩,何苦来哉呢!”
刘昭不想打这一场,除却当年熊墨仁指点过他之外,多少也因为他是少帅,他还要在御北城讨生活,不能瞎找事。
可樊荣却是给他使了个眼色,传讯道:
“应下吧,墨仁的状态有些不对。”
刘昭一惊,急忙上下细细打量一番,却是什么也没察觉,当下也顾不得在哪里,悄悄运起了天下式。
“不用看了,我入了魔障!”
熊墨仁冷冷盯着刘昭,命印忽在背后亮起,那是一枚黑色的命印,上面镂刻着两只恶兽,一只是熊,一只是虎,浓厚的煞气比起中阶欲魔兽都要可怕。
“好,我答应你!”
刘昭不知道熊墨仁怎么入了魔障,又为何不去找长辈解决,但既然皇甫崇行都在边上看戏,那这一场绝对无事。
这是灵动神外的一处平原,地势开阔,容纳万人不是问题,刘昭与熊墨仁各自跨乘龙驹,身披灵御神,前者在左,后者在右。
两人本为私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