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娘先去存了自行车,一毛钱,看车的老大爷给他一张票。他戴着大草帽摇着蒲扇,那双眼睛特精明。
“丫头,我五点下班。记得五点之前过来取车。”
老头言外之意,这车五点前我看着,五点以后就不归我管了。
“大爷,您放心,我一定准点过来取车的。”
四娘先去了供销社,先买了一些生活用品又买了一些调味品。
“同志,你们这有毛线吗?”
售货员看林雨黛衣着干净立正看着也好看,难得说话的语气也温柔了。
“有的,同志你要那种。”
说话间女售货员将柜台里面新到的毛线,有红色,棕黄色的,还有青灰色,还有藏青色的。听售货员说这是新到的毛线纯棉,可好卖了,再过几天就卖光了。
“多少钱?”
售货员面带笑意的说:“35元一斤,有点贵。”
这可不是一般的贵,这售货员一个月工资才二十多,这相当于她两个月的工资了。
四娘记得出门的时候婆婆告诉她买便宜的毛线,如果有瑕疵品更好了,瑕疵品不需要票,价格还便宜。
于是她问:“同志你这里有便宜的毛线吗?”
售货员道:“没了,都卖光了。就连瑕疵的毛线都没有了。”
纯棉的毛线一斤35元,婆婆指定不会让她买的。就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,女售货员喊住了她。
“同志等一等。”
四娘扭头看向她。
售货员道:“同志,你在门口等一等,待会我出来找你。”
这一听是女售货员有门道,四娘当即答应了下来:“好,我在门口等你。”
四娘在门口稍微的等了一会,女售货员便出来了,她说:“跟我走吧!”
四娘也没有多问跟在女售货员的后面。
那女售货员笑道:“你也不问问,不怕我把你卖了吗?”
“姐姐,你一看就是好人,定不会干那种丧尽天良的恶事。”
四娘极为的镇定,因为她能够感觉到女售货员没有恶意,她并不是一个坏人。
女售货员带着她来到了供销社后身的宅子,青砖瓦房看着极为的气派。大姐一边走一边跟四娘说话。
她叫马晓燕,红旗镇土生土长人。高中文凭,今年已经26岁了,已婚有一个三岁的儿子。丈夫在屠宰场上班,每隔几天都能够吃到肉。
家里的婆婆帮他们小夫妻照看孩子,院落收拾十分的干净,马晓燕从屋内拿出了二斤藏青色的毛线。
“这是我之前留得残次品,颜色染的不均匀。其他看着都挺好的。你要是要的,就算你5元一斤如何?”
四娘从马晓燕的手中接过毛线仔细的看了看,确实染色不均,织成毛衣问题不大。
“多少钱?”
马晓燕道:“我觉得跟大妹子你有缘,一家人不说二家话。我算你5元一斤,这是二斤瑕疵品毛线,我算你10元钱。”
供销社毛线是35一斤,这瑕疵品只卖5元一斤,价格差的不是一星半点。四娘当即就同意了。
“好,这毛线我要了。”
四娘当即就将10元钱递给了马晓燕。
对于这笔交易,双方都十分的满意。
马晓燕送四娘到门口,正好隔壁的邻居出门。她便大声的说:“小妹,你慢点走啊!”
邻居只是看了一眼便走了。
从马晓燕家离开,四娘寻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将身上买的东西,通通的收入百宝袋内。这一路拿着多累啊!等到了村口再拿出来。
四娘注意到前面有一个背篓蒙着头巾佝偻着身子的女人,这明显是小年轻装老太太。背篓蒙着黑布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。
四娘总觉得这个人鬼鬼祟祟的,偷感十足。她马上的想到了,她想要干什么了,她是想要去黑市卖粮或者卖东西。
可能是出于好奇,四娘一路悄悄的尾随那个女人,直到她对上了暗号,进了一个院子。她没有跟着进屋,而是躲在角落里默默的观察。刚刚她掐指一算,这处黑市的窝点已经暴露了,今天必然出事。
果然不到半刻钟的功夫,一群人拿着东西狼狈从一扇门内跑出来,其中一个人摔倒了,甚至来不及捡地上的东西。
一群穿着绿军装戴着红袖箍的人从门外跑过来大喊道:“不许跑。”
躲在暗处的四娘看到带头的红袖箍就是郭洪飞那个老小子,他将一个老头踹倒在地。恶狠狠的说道:“我他妈,让你跑,让你跑。”
不解气又狠踹了老头几脚,痛的老头弓着身子,险些背过气。他只是在黑市卖点东西,没想到这么倒霉,被革委会的人抓了现行。
刚刚那个女人拼命的跑,她的身后跟着三个红袖箍,女人慌不择路跑进了一个死胡同。她急的要哭了。
没想到那三个红袖箍站在胡同口看了看,一脸疑惑便走了。
女人愣在那里,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。
其实是背地里四娘给三个红袖箍施了幻术,让他们误以为胡同里面空无一人。她救了这个女人一命。
这年头个人卖东西是违法的,那属于投机倒把。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