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,你说什么呢?”
桃酥淡笑,将他扶了起来,意识到身旁围着的禁军与侍女恐怕会让二老恐慌,桃酥摆了摆手,示意他们离开。
偌大的房内只有三人,桃酥扶着身子依旧如以前一样硬朗的爹娘坐下,温柔的询问道:“大秦京都有些凉,爹娘还适应吗?”
“适应,适应的。”
他们拘谨的很,不像是父母见女儿,而是农民见县太爷。
桃酥捂嘴偷笑:“三年多不见,连女儿是谁都忘了?”
“没忘……”
胡秀儿看着如今落落大方的女儿感慨万千,想说话却又不敢,桃酥便坐在她的身边用着平常的语气安慰道:“干嘛这是?这天下哪有爹妈见到女儿不敢说话的?”
胡秀儿窘的脸红:“娘这不是……见酥儿穿的太漂亮,吓到了嘛。”
桃三虎也尴尬一笑:“突然就来人告诉我们,酥儿成了皇家人,这……哎呀,我们种了一辈子地,哪里见过这场面,这三年,发生了什么?酥儿不是陪鸣儿,在老台山修行吗?”
“是啊,怎么突然就成了秦国公主了,这……爹妈没念过书,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酥儿。”
桃酥悄叹口气:“你们放松些,不管酥儿变成了什么样,不都是你们的孩子?”
三年不见,自己与爹娘之间有了一层看不见的可悲屏障。
不过这样也好,有了距离,自己也就更好的开口。
自己今日来,可不是与他们二位拉家常的。
桃酥面色温柔,但心却冷的不像是个活人。
胡秀儿向门口看看,疑惑的询问道:“酥儿,只有你自己来了秦国吗?你哥哥呢?他还在云岚宗修行?”
桃酥虚情假意的笑着:“哥哥没有和我来秦国,也没有在云岚宗修行。”
“那他人呢?现在在哪里?”
桃酥深吸口气。
樱唇轻启:“哥哥他……已经死了。”
鸦雀无声,房间内安静的恐怖。
胡秀儿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,听错了,回头看向丈夫时,见桃三虎也是愣神的模样,便开始不自觉的发着抖。
“死……鸣儿死了?”
她又问了一遍,想要从女儿口中再次确认这个问题。
桃酥依旧带笑:“是的,娘,你没听错,我哥哥他,已经死了,现在就埋在云岚宗的山上。”
“怎么会呢……明明走之前还是好好的,怎么三年不见,鸣儿就死了呢……”
胡秀儿喃喃自语,突然抬起头,恍然开口:“鸣儿是得了病?”
桃酥摇头。
“那是……修炼时出了差错?”
桃酥继续摇头。
胡秀儿嘴唇翕动:“娘听说……这几日秦国与赵国打仗,莫非鸣儿是为国捐躯……”
桃酥呲笑:“娘,你想多了,我哥哥他死的没有那么伟大。”
桃三虎急声道:“难不成是遇到了魔修?鸣儿被杀死了?”
桃酥沉吟片刻:“唔……也可以这么说吧?”
“是谁!酥儿你知道杀死鸣儿的是谁对不对!告诉爹!爹要替鸣儿报仇!”
桃三虎声嘶力竭,紧紧揪住桃酥的衣袖不放,眼睛也瞪的血红,他家可就这一个儿子,怎么说没就没了呢!
桃酥面不改色:“爹,娘,杀死桃鸣的人,就在你们眼前啊。”
“……”
她抬起头,眉眼弯弯:“是我杀死的哥哥,我亲自动的手,抹了他的喉,还将他的灵根挖了出来,给自己种上。”
桃三虎眸子瞪的快要喷出眼眶:“你!酥儿,你莫要再拿爹娘寻开心了,鸣儿到底在哪?他还好吗?”
“唉……我就知道说出来你们也不会相信。”
桃酥伸出手,握住了木椅的把手,微微用力。
只听咔嚓声响,把手瞬间被捏的粉碎!
“我没有灵根,哪里可以修炼呢?哥哥的灵根与我配合的不错,仅仅两个月,我就已经是个铁骨境的修士了。
哦~爹,酥儿正是两个多月前杀死了桃鸣,再过两个多月,你们就可以给我哥哥祭拜百日了。
放心吧,我会让人在这院子里种上哥哥的衣冠冢,也方便你们二老时常能看看。”
她说话时,常带微笑,却在夫妻二人眼中,恐怖异常。
胡秀儿见桃酥不像是在说假话,泪水夺眶而出,揪住桃酥的领子失声尖叫:“为什么!你为什么杀了鸣儿!你不是最喜欢哥哥吗!你为什么要杀他!”
桃酥拍开父母二人的手:“是啊,我都忘记了,原来我最喜欢哥哥了,从小便粘着他,去哪都跟着他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要杀你哥哥!你可就这一个哥哥!他一直对你那么好……酥儿……你给娘说说……鸣儿为什么会死……你到底犯了什么罪,你要杀死自己的亲哥哥!”
桃酥站起身,将刚才顺来的身边禁军的短刀搁在椅子上。
“爹、娘,在回答这个问题前,酥儿要先问你们一个问题。”
她面色冰冷,倏然寒声:“桃鸣体内的灵根,真的是他自己的吗?”
“你再说什么啊酥儿……”
“回答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