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不定还会有一场恶斗。你所预估的一个半时辰,已是极限。他甚至可能用不上一个半时辰。”
白羽喃喃道:“一个时辰的路,商队走了足足三天,这三天里,就是傀儡师在训练尸体听话。”
“周解现在应该已经出来了,我让他去找寒衣,我和小流留在衙门和梁大人周旋。”
“饼拿上,不吃了可惜了。”
老零头提醒道。
白羽现在感觉后背都是冷汗,哪有心思吃东西?
白羽在牢房门口等周解。
等了一会儿,见他步伐轻松的出来。
“周解,出大事了。”
“怎么了?”
周解刚刚才去见过叶沅,她现在虽然在牢房里,但梁大人的两个护卫都没有为难她,连他钱进去看她,都给他搬了个小马扎坐着。
周解将案子的进展告诉叶沅,安慰她很快能出来了。
叶沅挨个问了情况。
现在,就只等仵作的验尸结果了。
白羽将老零头的推出快速同周解说了。
“我担心,这个案子很有可能是计中计。”
周解听白羽说完也皱紧了眉头。
“为周全起见,我觉得我们应该去一趟红鹤村。”
白羽沉声道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周解道:“你留下,我和顾寒衣去一趟。在我们回来之前,先拦着仵作不要让梁大人看到验尸结果。”
“好。”
白羽叮嘱道:“你们快一些,注意安全,梵净天若是真的留有后手,红鹤村现在必定如同龙潭虎穴。”
“好。”
周解与白羽分开行事。
白羽肩上现在又疼又痒,但她心里装着事,生怕仵作去见了梁大人。
因此,她从身上随身的药里找了一中药吃下后便去了验尸的院子。
刚一到院子,她便看到两个梁大人身边的护卫正守在门口。
见她来了。
两人厉声道:“仵作正在验尸,奉梁大人之命,不许任何人靠近。你,速速退去!”
两人凶巴巴,见白羽没往后退,干脆做势要拔刀。
“你们凶什么凶?”
白羽不往后退,反而往前走了一步。
她气势十足的道:“我是溪山县衙门的仵作,这里是验尸房,正是我该来,能来的地方。梁大人是暂住,溪山县真正掌事的人,还是我家叶大人。你凭什么对我凶?”
她素来明媚的眉宇之间,此刻全是厉色。
“还敢对我拔刀?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!”
白羽不走反而走向石桌道:“我今日就在这里等着了!你们若是胆敢伤我一根毫毛,我家大人出狱后必定饶不了你们!”
“少拿你家大人吓唬我们。”
一个护卫道:“他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,能不能出来还是另一回事呢!”
“那我可是衙门供职的仵作,你们伤了我,一样会受罚。”
白羽慢悠悠道:“不怕受罚的话,你们就动手吧。”
绯色衣衫的姑娘,像是一朵绽放于枝头的花。
眉宇之间全然是傲气。
两个护卫对视后,放下欲拔刀的手。
“你只能坐在那里,若是胆敢靠近,我便卸你一条腿!”
手里握着人命的护卫,威胁起人来,眼中自带一股浓重的杀意。
白羽手心沁出了冷汗,但表面上还是不屑的冷哼了一声。
熟人不能输阵。
游历江湖这么久了,这点还是知道的。
白羽表面上云淡风轻,实际上心急如焚。
心中只盼着慢一点儿,再慢一点儿。
三个人,自以为思虑周全,这才连夜向人家衙门借来了仵作。
原本想着能给老爷脱罪了,没想到现在却成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。
欠缺考量,将叶沅送上了生死闸。
白羽心中懊悔不已,若是早点想到这一点,就不用像现在这样被架在火上烤了。
白羽的手指无意识的在桌面上敲击着,过于快的速度,昭示了她慌乱着火的心境。
另一边,周解一出衙门便满大街寻找顾寒衣。
他骑另一匹马又牵着一匹马,最后在一家客栈的二楼与顾寒衣隔窗对视。
“顾寒衣,下来,十万火急!”
一句话,顾寒衣都不走楼梯了,直接从窗户一跃而下。
“怎么?”
周解将缰绳扔给顾寒衣道:“红鹤村,走。”
只一句话,顾寒衣没有再问,便跟在周解的身后,两人快马出了城。
午后人总是会有些犯困,守在门口的护卫也不例外。
白羽当着他们的面儿,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。
哈欠。
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。
只要就近的人打了个哈欠,那挨着的人就也会不由自主的打哈欠。
白羽悄悄的摸出了两粒药丸,就等着他们打哈欠的时候给他们丢过去。
而这一切,也正如白羽所想的一样。
随着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后,原本便觉得困倦的两人也打了个哈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