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么把团哥抱出来了。”
秦颂说着自然接过奶娘怀里的孩子,看见团哥儿,他心情似乎好了些。
方苁依见秦颂关心团哥儿的样子,嘴角带笑地说着:
“今个儿天好,就带着团哥儿出来走走,也好透透气,要不然给他闷坏了,侯爷今日可忙,不如来妾身房中用晚膳?”
秦颂不答,却将团哥儿抱在怀里,脸上尽是作为慈父的柔情。
他抱得小心翼翼,生怕摔着,只是看着团哥儿,不知不觉眼睛被吸引过去,如同沈沐之之前一般。
团哥儿的脸与她长得越来越像,特别是眉眼之间最像。
看着他那张与文南星相似的脸,神情有些恍惚,也没回应方苁依的话,伸手摸了一下团哥儿的脸,不自觉蹙起了眉心。
方苁依脸色有一瞬间的难看,但是想到文南星已经离开饿了,她心里才好受些。
“团哥儿这些日子确实长大了不少,前些日子妾身带着他去老夫人房里,老夫人都夸呢。”
秦颂“嗯”了一声,伸出手指给他拉着。
沈沐之看着秦颂的举动,似乎也是也猜透了他心中在想什么,垂在两侧的手骤然收紧了。
他刚见到团哥儿的时候也是被他的脸吸引过去,如今秦颂也是如此,看来他对文南星依旧没有死心,还惦念着。
不过在他眼里,文南星已经死了,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文南星此时还在自己身边。
他将人护得很好,没有受伤也没有受委屈,定是比在侯爷过得如意百倍。
他暗暗比较着,殊不知此时在府中的文南星看着府里的花发呆。
又是一年春好季,府里的花都开了。
她想着果然哪里的花开起来都是一样的,她如今在这府里不能出去逛,也不能出去采药,当真也是憋闷。
只求着沈沐之能早些将这些事解决了,自己好能过得自由些。
“姑娘,今日园里的花都开了,姑娘可要去看看?”
一月二月看着文南星总是看着外边,也大概猜出来她是闷了,就想让她出去走走。
谁知文南星却拒绝了,她们也没法子劝她出去。
侯府中,秦苓儿站在一边,看着沈沐之的眼神有期盼也有幽怨。
期盼他能看自己,也幽怨他一点也不看自己。
她站在她身边这么久了,一句话也未曾与她多说,他反倒是多看团哥儿。
难不成自己这般烦人,让他生厌,理都不想理。
自从上次她将秦颂惹恼了之后,嬷嬷还劝了她很多。
说她将来是要做沈沐之的正妻,要有容人的度量。
那女子再怎么着也是一个妾室,将来心情好的时候就将她打发了就是,没人敢说些什么。
如今她还没嫁过去就管起人家府中的事,说出去终归是不好听,让她再等等。
等她成为沈府的主母,那些小妾什么的任凭她处置,何必急于一时。
如此她心里才好受些,她心中纵然有气,可也没有再闹,老老实实待在府中。
可是她心里总归是膈应了,她一想起沈沐之与那女子夜夜笙歌,她心里就来气。
可这气也没处撒,她只能憋在心里。
前些日子沈沐之总是来府中,她时常能见到。
虽然每次对她都是淡淡的,她心里也是开心的,时常跟着他。
可他对自己这样无视,她心里不舒服,又想起了他后院里养着的那个女人。
不知道他对着那个女人的时候是不是这样一副死人脸。
众人都将目光聚集到了团哥身上,没人注意在一边暗暗较劲的秦苓儿。
方苁依旧站在秦颂身边,不时逗逗团哥儿,惹得他一阵欢笑。
团哥儿看见自己许久未见的父亲,瞪着两个圆溜溜的大眼睛,咧开嘴笑了。
“抱~抱~”
他奶声奶气地吐出几个字,虽然吐字不清晰,可能听懂他在说些什么,秦颂嘴角难得上扬。
“团哥儿会说话了,来,让父亲看看,是不是长大了。”
自文南星走后,秦颂很少露出这样的表情,他之前见到团哥儿也是时常板着脸,没有过多亲近。
如今他也肯多抱抱团哥儿,方苁依自然肯。
反之沈沐之看着这样一幅其乐融融的场景,心中不是滋味,他便想转身告辞。
“侯爷,今日之事既然已经有了定论,那在下就先回府了,改日再来登门拜访。”
秦颂是没什么意见,对他的去留无甚关心。
但是秦苓儿见他没说几句话就要走,心中不愿意,赶忙拉住他。
“沐之哥哥,今日天还早,不如在府中用了膳再走也不迟呀。”
沈沐之拉开秦苓儿落在他胳膊上的手,拒绝道:
“在下多谢五姑娘的好意,今日就不必了,在下府中还有些事情,不便多留,恕在下不便之罪。”
秦苓儿见沈沐之不愿,她急切第看向秦颂,希望他留在沈沐之,只有他说话了,他才会留下来。
“今日本侯在家中设宴,两位就在寒舍用个便饭再回府也不迟,正好这一会本侯想与你商讨一些事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