勤政殿内,一宫女慌慌张张跑进了勤政殿,本就心中烦躁的朱钰,面上不喜。
正想治她的罪,就听见她慌慌张张道:
“不好了,陛下,不知怎的,淑妃娘娘在夜里灌了一碗红花汤,现在肚子疼得厉害,被褥上到处是血。”
朱钰听完,瞳孔骤然紧缩,接着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,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宫女。
“你刚刚说什么?”
宫女急忙慌地回道:
“淑妃娘娘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红花汤灌了下去,等奴婢发现时,一碗红花汤已经见底,淑妃娘娘身下开始大出血,疼得脸色发白了,陛下快去看看吧。”
朱钰听完,感觉身上的血液开始倒流,一股寒意充斥着全身。
他没等那宫女说完,就大步往宫殿里走去,路过的内官看见陛下这么慌慌张张去往何处,也都跟上去。
宫里大雪一直在下,宫里已经被大雪覆盖,白茫茫一片,晚上宫里不会有人,宫人只有在天亮之前才扫积雪。
加上今日雪大,一脚才上去就到了脚踝以上。
朱钰一个人狂奔在大雪茫茫地宫里,后面跟着一群内官。
“陛下,陛下慢些跑。”
朱钰充耳不闻,心底像是火烧一般,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么紧张。
与此同时,李牧也已经得到了秦书瑶喝红花的消息,惊讶的同时也觉得庆幸,她这么做对她们完全没了威胁。
太后听闻此事,从贵妃榻上起身,手臂撑着身子,无情地催促道:
“你快些回去吧,别让陛下起疑了,若是朱钰看见你不见这么久,以他的性子,对你可不一定完全信任。”
李牧却不以为意,他知道朱钰多半也是对秦书瑶上了心的,只是他意识不到而已,不然他今日就不会如此自责。
如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,他哪还有工夫关心他的存在,现在他恐怕早已跑到了庆阳殿。
“放心,他现在正在为淑妃伤心自责呢,一时半会儿忙不过来。”
太后轻轻叹息了一声,惋惜道:
“想不到她竟然是个刚烈,还以为她性子一直柔弱可欺的,任凭比她地位低下的人都能踩到她头上去,今晚倒是让哀家刮目相看。”
说完她起身,还未等她吩咐,李牧自觉地拿起放在一旁干净的衣衫,伺候她穿衣。
他细白的手指轻轻拂过那丝绸质地的寝衣,搭着手指衣领将衣服提起,轻轻搭在方染烟的肩上,嘴上还不忘回应她的话。
“可不是嘛,越是软弱的人,狠起来那才叫一个狠。如今她没了孩子,加上不能生育了,在这宫里算是完了。”
方染烟十分赞同,在这宫里的女人,美貌与家世是前半生的保证,而子嗣是后半生的保证。
如今她子嗣没了,加上她的身份始终受到朱钰的忌惮,她这辈子恐怕已经走到尽头了。
“当务之急是尽快让皇后怀上孩子,就算她怀不上,也要有人怀上,到时候抱到皇后宫里好好抚养,这样哀家就有了一个新的棋子。”
方染烟穿上寝衣,让李牧赶紧回到朱钰身边。
“你赶快回去,有何事立马回禀哀家。”
李牧走在方染烟背后,伸手揽着她的腰身,还不愿意走。
“太后娘娘可还要奴才伺候?这些日子我才看了好多本子,还有奴才最近新得了一块玉,定能让太后娘娘尽心。”
方染烟拉开他的手。
“你走吧,去陛下宫中好好看着,以免他有什么动作,这些日子你先别过来了。”
李牧听闻退后两步,喉咙发干,吸了口气,脸色苍白道:
“是奴才哪里做得不好吗?”
方染烟白嫩的脚走在浴室的地板上,伸手拿过披风披在身上。
“朱钰多疑,你不能离开很久,这些日子你要多在他身边提醒秦颂对他的威胁,切莫让他对淑妃起了恻隐之心。”
“是,奴才遵命。”
李牧没退下,屈膝跪下给她穿上鞋之后才离开。
这边,朱钰冒着雪一路跑到庆阳殿,身后的宫人都追不上他。
来到庆阳殿,入目的是她躺着的地方,就看见那地方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。
太医在一边急得焦头烂额,催促宫人。
“汤药这么久还没好?已经不能再耽搁了,否则淑妃娘娘会有危险。”
朱钰站在原地,看着这触目惊心的场景,眼睛里瞪大了变得充血起来。
他三两步从殿门跑到床榻前,脚下差点被台阶绊倒。
他上前不由分说地将她扶起,伸手去扣她的喉,想要让她将刚才喝进去的东西吐出来。
“吐出来!你给朕吐出来!听见没有!”
她喝下这汤已经有一会儿了,已经开始在身上作用,她除了干呕,根本吐不出来什么。
加上她刚刚失去孩子,身体本来就虚弱,加上又喝了这么一大碗红花,给她原本就虚弱的身子雪上加霜。
朱钰看着她逐渐失了血色的脸色,他感觉咽喉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掐住了一样,有些难受,又有说不出来的慌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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