距离侯府起火已经过去一夜,慈善款,京城的一家院子里,住着一队商贾的人马,大约二三十个人,男男女女都有,有高大的汉子,也有妇女和小孩。
他们在这早已住了一段时日,还有知道他们是来京里做生意的,和周围的邻里也打过交道了,因此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。
有时还听到这里有不少人喝酒说话的声音。
此刻早晨,天还灰蒙蒙的,院子的门是虚掩着,看不清里面的状况。
只知道他们马上就要出发离开京城,前往北边去做生意。
原本是因为北边战乱不断,生意不好做,才转到南边来,如今北边逐渐太平起来,他们也要打道回府,回自己家乡去。
要运输的货物已经在院子外停留等候着,只要外面城门一开,他们就出发。
此时,在里屋坐着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,那女子穿着普通,手里的小孩看上去才一两岁而已,她正在和她面前的年轻女子说话。
在她面前坐着一个穿着布衣包着头的女子,光看女子身量纤细有致,看得出是一个年轻的女子,她与抱孩子的女子面对面。
“妹妹当真决定了要与我们走?”
抱着孩子大约一岁的孩童的女人问面前的女子,那女子点点头,眼神坚定。
“自然是真的,如今我已开弓没有回头箭,我不得不做,只是怕会连累了姐姐。”
那女子摆摆手道:
“这怕什么,我十分佩服妹妹的胸襟与胆量,我从未见过过如妹妹一般的女子,不畏富贵强权,坚持本心,堪称女子的典范,既然如此,那姐姐为你做什么也在所不惜了。”
话说道如此,她也心存疑惑,她问道:
“只是姐姐还是想问妹妹,当真没有问题,之后那秦侯爷可会派追兵抓你?”
文南星眼神垂落,不知道在想什么,最终嘴角勉强弯起,抬眼看着王沁羽道:
“在侯府的文姨娘早就被大火烧了,现在站在姐姐面前的是文南星,不是谁的妾室,只是文南星而已。”
王沁羽有些惊讶,心想她口中所说的被大火烧死的应该是旁人以为的,其实她已经出来了。
“那你是如何做的这些?”
王沁羽难免觉得奇怪,这侯府不是想进就能进,想出就能出的,更何况她在侯府只是一个妾室,哪里会有这么大的本事,还能在人员密集的侯府放火。
文南星不想欺骗帮助她的人,也要她们知道自己帮助的是一个什么背景的人,若是她们觉得为难,她自然也不勉强。
“不敢欺瞒姐姐,这其中有秦颂夫人的帮助,她在侯府地位高,她还是方家的嫡女,自然是有本事将我弄出来。”
当初文南星一心只想着逃出侯府,却对要怎么善后一无所知,最后方苁依给她出的主意,并承诺会帮她。
文南星说着,王沁羽却觉得有些奇怪,她拉着文南星的手语重心长道:
“她是侯府夫人,能信得过?万一她是为了害你,到时候你可怎么办?她可是侯府的当家主母。”
事到如今都出来了,也没时间深究这些,她也认为方苁依没有任何理由会出卖她。
“信不信得不知道,可我知道她是最不想我留在侯府的,早放我出来,她也早些安心。”
文南星这么一说,王沁羽似乎有些明白了,她大约是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事了。
一个女子,就算是如何宽宏大度,也受不了自己夫君夜夜宿在旁的女子身边,若是她早就把肺气炸了。
想到这她不免看向自己的夫君,若是他敢纳一个妾室进来,那他这辈子就别想进她的房上她的榻。
远处的男人忽然触及到自己妻子的目光有些不善,他脚步略微顿了一下,随后才继续往前走。
“你们可聊完了,我们该上路了,现在城门已开,等在路上你们在好好聊可好?”
王沁羽直直盯着他,看似对顾员外娇俏一笑,其实眼神里暗藏深机,她笑道:
“我有件事先想要与你说,今后你若是看上了旁的女子与她睡了,那我和孩子可不要你了,你自己做一家就是,别来找我和孩子。”
说完就抱着孩子起身,拉着文南星的手就准备走,丝毫不理会顾孝军有些不明所以的表情。
“妹妹,我们走吧。”
他听着妻子撂下这么一句无厘头的话来,他很是想不通,到底是哪里做错了不成?
文南星则是很惊讶于王沁羽的话,十分率真,与秦苓儿还有些像,说的这么直接,那顾孝军也是十分迁就王沁羽,也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。
出门前,文南星已经乔装打扮过了,看着就与其他的人一样,穿上了布衣,稍微抹黑了脸,裹上了头巾,这个样子就算是站在秦颂面前他也不一定认得出。
顾孝军的这队人马不仅是做买卖的,有时没生意所做,也会接点活,帮人运输东西什么的,俗称“马帮”,是以顾孝军为首的一队人马,跟着他挣口饭吃。
“马帮”能运输东西,那偷偷运输个人也是不成问题的,他们有通关文牒,只要文南星混迹在他们中间,一般是不会被发现的。
其他人不知道文南星的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