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于安静下来。
南新疲惫地闭上眼重新酝酿睡意。
和江北行待在同一间屋子,简直要比打囚兽还要累,心理上的折磨。
清晨醒来,面前是江北行这张欠揍的脸,五官出众,痞帅中还夹杂着一点贱兮兮的气质。
在映雪城的几日,江北行总是缠着他。
大概是知道了南新会心软。
哪怕被拒绝多次,江北行仍然会凑上去,到了饭点要把他带回冰屋。
天一黑也会贱嗖嗖地说:“该回家睡觉了,南新。”
语气亲昵的要命,像是他们本就是一对,引得学员投来好奇八卦的目光。
南新冷声呵斥几次无用,只能努力把他当成空气。
来到映雪城第二日,南新休息前总是心神不宁,躺在睡袋里翻了两次身。
“睡不着?”江北行悄悄睁开一只眼。
南新没有回答,只是睁着眼睛观察冰屋晶莹剔透的顶。
他知道江北行也没有睡。
学他看屋顶。
就好像是幼稚的兄弟情,你睡不着我也要陪你睡不着,睁着眼像两具尸体盯着天花板。
忽然的窒息和压迫是一座看不见的山直直压下来!
南新猛地弓起身体。
江北行不断在旁边问着什么,可他听不进去,也无法回答,短短十几秒脸色因为缺氧而发白。
正当南新在用不甚清明的大脑思考怎样自救时,一股热气渡入口腔,流淌过胸腔。
南新下意识抓住这根“救命稻草。”
急促的呼吸逐渐放缓,南新涣散的视线聚焦,眼神错愕地注视身上的江北行。
江北行一手支撑在他身侧,嘴唇有可疑的水光,另一只手还托在南新脸颊。
“好点了?”江北行嗓音有点哑,“这是不是就是老裴说的,你们在教堂遇到的情况,温宿还晕了?”
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,南新猛地推开他。
江北行委屈控诉:“我刚刚还给你做人工呼吸,你还抱住我,牙磕我嘴,现在说翻脸就翻脸。”
南新脸皮下隐隐有热意烘上来:“别说了!”
江北行抱着胳膊站在床边:“就说!”
欠揍极了。
南新握了握拳头,起身下床,听见外边裴忱追出去的动静,于是跟上,想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。
可惜第二晚依然一无所获。
这怪东西就像是在故意戏耍他们。
让他们几个喘不上气,却在前几晚故意略过他们。
而江北行利用人工呼吸的借口,亲了南新第二次,等他喘过气,坐在床边扶起他,“慢慢调整,别急。”
南新靠在江北行怀里,垂着眼睑,听江北行的心跳声,背后有一只手在轻轻拍打。
“好点没?”江北行问。
没有了平常吊儿郎当的姿态,倒是让南新发现他也有能靠得住的时候。
“没事了。”南新手背擦了擦嘴角。
江北行伸手抹掉他唇上湿润,目光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。
像是下一秒会忍不住亲下去。
兴趣中出现了欲色。
逗弄变为痴迷。
南新仿佛被他眼神烫到,不敢再对视。
江北行从这晚开始也没再刻意烦南新,看他在思考,就会安静。
失踪的人越来越多,第四晚所有人心头笼罩强烈不安感,南新也是,心里一有事,容易睡不着。
江北行上床前,拿了个东西往南新怀里塞:“快拿着!”
“什么东西?”南新下意识拒绝。
江北行笑嘻嘻道:“热水袋,你们植物不受冻,晚上总是要被冻得抖一会儿,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从裴忱狗爪下硬抢过来的。”
估摸裴忱也用不上,要不然根本抢不走。
心窝一暖,南新不自在道:“你用吧……”
江北行知道他不喜欢接受好意,强硬地塞进南新睡袋,隔着睡袋,摁住了南新的手。
很快烫的两人都缩回手。
只是这温度轻易染红了南新耳朵,让他本就不淡定的心绪更加混乱。
也是在这一晚,江北行被水母蛊惑下往外走,南新追过去,拦不住他。
眼看江北行即将走出冰屋。
南新脑海想起江北行那双明亮的眼睛,此刻因为水母的蛊惑而黯淡光亮。
他毫不犹豫推开江北行,代替他被水母抓走成为了食物。
-
南新记得在映雪城内,一共和江北行吻过三次。
前两次是人工呼吸,不能算吻,但第三次是真真正正的亲吻。
被水母抓走后,裴忱破开地面,跳下来找温宿,没一会儿江北行和其他学员延长了绳子也跟着下来接他们上去。
几根漂亮的羽毛从洞口飘飘荡荡落下。
南新摊开手接住,发现是伴生兽孔雀的羽毛,漂亮的蓝青色,泛着细润的光泽。
“南新!”江北行解开身上滑扣,大步流星朝南新跑过来。
南新指节紧握羽毛,眸光微动,心跳怦怦作响。
注意到江北行看过来的眼神充满担忧。
南新想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