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止温宿,还有江北行和南新。
也不止夜游鹰,江北行的大孔雀很扎眼,关键还是公孔雀,颜色最为鲜亮抓人眼球。
随着夜游鹰越飞越近,看到裴忱和温乐衍精神还不错,温宿高高吊起的心脏落回去些许。
一落地,温宿快步跑过去。
裴忱挑起嘴角,一手抱着儿子,一手摊开,等到温软的蘑菇扑进怀里,立马抱紧。
温宿在抖,手也抖,身体也抖。
“我和儿子好好的,不怕。”裴忱嫌自己脸上脏,克制着没有亲温宿。
“爸爸我们妹事……”温乐衍伸着小手要他抱。
温宿把崽崽搂怀里,脸颊贴在温乐衍肉嘟嘟的脸蛋,“抱歉宝宝,爸爸来晚了。”
裴忱心满意足抱住父子俩,脸上笑容嘚瑟又有那么点炫耀。
“不晚,刚才杀人形象不太好,幸好你没看见。”裴忱又贴在温宿耳边说想亲他。
温乐衍唰地抬头:“衍衍也要亲爸爸!”
裴忱手指抵着他脑门推开,正要扯两句谎话把这臭小子糊弄过去。
“你受伤了?”温宿摸到他衣服,因为血迹干涸背心布料变得僵硬。
裴忱握住温宿手腕:“没事,小伤。”
江北行往那边走几步,看到被肢解的大蜘蛛,转回来一脸可惜:“居然来晚了,痛失救你的机会!”
裴忱嗤笑,面色苍白:“算爸爸欠你一次,其他人都来了?”
江北行盯着他失去血色的脸看一会儿,说:“来找你时,军队已经全副武装进入浓雾,正在安排居民逃出去。”
他拿出药箱,抬抬下巴,毕竟如出一辙的狂,江北行以前也没少受伤,一眼看出裴忱伤势如何。
“先让我看看,简单处理一下,然后我们出去。”温宿放下崽子,攥住了裴忱的衣摆。
他只要说了,裴忱自然听得进去,克制地在温宿嘴角亲了亲,没有再拦温宿掀他衣服的动作。
温乐衍一落地就跑去南新身边:“南新叔叔!”
南新笑了下,一把抱起扑过来的奶团子,“衍衍还好吗?”
温乐衍捋起袖子,指指胖乎乎如藕节般的胳膊,“这里牛血了。”
南新轻轻吹气,问:“还疼吗?”
温乐衍笑嘻嘻摇摇头:“叔叔催催不痛啦!”
南新放下心,摸摸温乐衍被风吹乱的头发,庆幸崽崽没事儿。
毕竟他看着温乐衍长大。
平常生个病,摔个跟头他都会心疼。
“叔叔~叔叔~”温乐衍撅着屁股,脑袋来回在南新肩窝蹭蹭蹭。
南新失笑:“小粘人精。”
温乐衍搂着他脖子,就喜欢在南新和唐缇约面前撒欢,正想问他有没有带糖糖回来。
忽然眼角余光注意到爸爸他们背靠的小山顶上站着一个人!
温乐衍转过头,指向上边:“姨姨!”
顿时几人视线全部看向温乐衍指的方向。
只见一道劲瘦挺拔的身影屹立于小山顶上。
温宿瞳孔骤然睁大,那一日在冯家村的记忆再次浮现在眼前,熟悉的身影与此刻面前的身影重叠。
山顶站着的人穿着长袍,宽大的帽檐遮住大半张脸,丝质围巾被风吹的高高扬起。
“妈……妈妈……”温宿紧张到忘记呼吸,大脑逐渐空白。
在温宿视线中,她越靠越近,直到朝自己伸出手,风向后带动帽檐,露出温宿记忆里母亲那张明艳的面容。
温宿眼角出现了浅浅的笑,一切的苦痛折磨好似就是在等待重逢之时的美好。
在她冲下来那一秒,裴忱已经预感到不对,用尽最快速度抱住温宿,带他躲开。
不料一只冰凉的手擦过裴忱胳膊,直接握住了温宿的肩膀。
只是眨眼的功夫,温宿和所谓的迟锦一起消失在裴忱眼前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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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宿被带着在光芒不断变换的通道中移动,视线落在迟锦抓在自己小臂的手。
有些冷,没有什么温度。
温宿头脑昏沉,思绪仿佛一圈圈飞散的烟雾,无法凝聚。
握住他的手,紧了紧,似乎在安慰他,马上就出去了。
很快就不难受了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温宿慢慢从迷茫的状态清醒,环顾四周,发现自己在荒原中一处很高的悬崖上坐着。
妈妈正跪坐在自己面前,身后是荒原和绿洲的屏障,被风吹动浮现像蜘蛛网般的裂纹。
演练场的空间快要崩塌了,怪不得囚兽出逃,浓雾笼罩南部海峡。
“宿,宿宿……”迟锦轻抚温宿脸颊,岁月并未对她的容颜有一丝一毫影响,她还是温宿记忆中的那样美。
只是,感到陌生。
“幸好,你没有死……对不起,我不应该对你说那些话,我离开你这些年,忘记了应该怎么当好一位母亲了。”迟锦美目含泪,不断抚摸温宿的后脑勺。
似乎这里曾经有什么伤口。
因为温宿在她眼中看到了惊惧和心疼。
“妈……妈,你在说什么?你这些年去哪里了?上次……”温宿想要问问上次冯家村救自己的是不是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