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忱肩颈肌肉绷紧,呼吸急促低头,隔着纱布在温宿肩头亲了亲。
后背被挠的生疼,还能笑着逗蘑菇:“怎么还在哭?”
温宿颤抖不停,小声啜泣:“你以前……不这样的。”
他忘记以前是怎么哭着缩成一团,才会惹得裴忱心软,勉强克制,尽量温柔一点。
“那是以前,宝贝。”裴忱两年前基本没有尽兴过,除了第一次。
当时以为温宿这颗蘑菇怕这种事。
现在倒是明白了,要他轻点只是怕伤到。
“别怕,不会弄坏你……”裴忱喉咙溢出低笑,此刻的承诺没有任何可信度。
……
黄昏时分,海面被染上浓郁的橙黄色,山洞里有些冷了,裴忱拿出毯子盖住温宿。
“等我一会儿,生个火堆,暖和一点再帮你擦擦身体。”裴忱拨开温宿汗湿的发丝。
此刻令人脸红心跳的旖旎还未完全散尽,温宿雪白的脸颊起了一层粉,耳朵更是烧的通红。
他嗯一声,连同脑袋也躲进毯子里。
裴忱光着膀子起身,反正没别人,露出满是抓痕的后背走来走去。
如果不是温宿被他折腾的手指都没有力气,这会儿早就用菌丝缠上去。
帮他遮一遮。
温宿揉揉发烫的脸颊,偏过头问:“你昨夜醒过来时,没有发现什么吗?”
裴忱正在从腕表里往外拿固体燃料,“我醒来没有看到那条鲛人,不过我们被卷进漩涡的时候,我正想放出那伽。”
“但是那条鲛人突然冲了过来,带着我们往上游……”裴忱停顿几秒,眉宇浮现几分不悦。
“这死鱼好像嫌弃我?看到咱俩绑在一起还甩我一尾巴,幸好菌丝缠的够紧,要不然我们蘑菇要成寡夫了。”
温宿:“…………”
“它救我们,把我们扔在这个岛上,肯定并不想杀我们,看来它的目标是衍衍和李修瑾。”裴忱点燃小火堆,翻找出便携式小锅。
准备等下煮面给温宿吃。
白天在厮磨时裴忱耗去他不少体力,喂给温宿吃的那点面包早消化完了。
“我帮你擦擦,刚才不是说……”裴忱拖着调,被温宿毫无威慑力瞪了。
“又冒出毒蘑菇,早晚你得毒翻我一次。”
裴忱打开一瓶矿泉水,浸湿了毛巾,正想掀开毯子,温宿却红着脸不让他掀。
“白天都看过,宿宿,脸皮还这么薄?”
裴忱实在太过于浪荡。
温宿露出潮红的脸,一句话让他安分下来,“等你什么时候能接受衍衍,我们再和好。”
裴忱愣了,顿时感觉自己的身份由洞房花烛的新郎官,猛跌成为鸭子馆里的头牌,还是被白嫖的那种。
他不可置信,佯装受伤:“那我们今天……”
温宿小声说:“我……给你钱?”
说着他还真的去翻掉落在一旁的衣服,裴忱猛地握住温宿手腕,颇有些咬牙切齿:“你个渣男蘑菇。”
温宿蹙了蹙眉,脸色瞬间白了。
裴忱连忙扶着他躺好,“那条死鱼,尾巴这么锋利……”
突然裴忱敏锐地察觉到指腹触感不对,翻过温宿的小臂!
只见数不清的疤痕横错在温宿雪白的小臂,突兀又刺眼。
“这是什么?”裴忱眼睛倏然红了,“怪不得你一直躲着不让我看,为什么这么多疤?!”
这些疤,分明是割腕留下的痕迹!
裴忱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今天温宿一直缩着手臂,每次他想要看,温宿会非常主动吻上来,缠着他吻着他,转移他的注意力。
“没什么……不要看,很丑的。”温宿想要缩回手臂。
裴忱喉咙苦涩,握住温宿腕子的手都在剧烈颤抖,他想抚摸。
又怕再次弄疼温宿。
心脏好似也被千刀万剐般,疼的裴忱失态,疼的他止不住眼泪。
温宿顿时慌了,连忙捂住小臂,但是疤痕太多了,遮不住。
“我他妈就是个傻子……”裴忱嗓音嘶哑,“谢泽说过,你轻微抑郁,这两年是不是严重了?”
温宿没觉得伤疤疼,现在裴忱的眼泪一颗一颗掉落,好像更心疼。
“是有点,我容易钻牛角尖,而且分开的时候,温忍死了,那伽那么坚韧的鳞片也裂开了,我们也分手了。”
温宿忘记那两年是怎么熬过北部平原的大雪,“我去了北部平原,当时衍衍一两个月的时候,我很迷茫。”
“我看见锋利的东西,会出神地一直盯着,等我回过神,手腕已经流血了……”
裴忱跪坐在温宿身旁,一向挺直的腰背弯曲,温宿从未见过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痛哭,哭到身体发抖。
“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”裴忱嘶哑道歉,摸着温宿手腕,比割在自己身上还疼。
温宿费力坐起身,擦拭裴忱滚烫的泪,“不是你造成的,本来那一年,对我来说,很阴郁,痛苦。”
少许的快乐时光,是裴忱给的。
“我想抱一会儿。”温宿泪眼朦胧,声音温软。
裴忱立即把温宿拥入怀里,破了个大洞似的心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