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午几人聚一起吃过饭。
裴忱把碗里温宿喜欢吃的全部给他,奈何蘑菇还在气头上,把肉全部拨回去。
江北行伸碗:“不吃给我!”
裴忱冷冷刺他一眼:“吃你自己的花孔雀,吃完出去,我们今天晚上潜进焦家的几个地下赌场,探个究竟。”
焦家赌场距离这里有些远,也在星港市最热闹的一条街。
吃过午饭,小院只有唐缇约和被绑起来的李修瑾,以及温宿待着这里。
连夜多调来的四位保镖守在暗处,悄悄保护温宿。
出去之前,裴忱想讨一个吻,但是被蘑菇关在门外,单方面宣布冷战。
前往焦家赌场的车上,江北行胳膊搭在南新身后椅背,幸灾乐祸。
“兄弟,怎么回事,说出来让大家乐呵乐呵。”
“闭嘴,你这只花野鸡。”裴忱拿软布擦手枪,力道非常狠。
江北行竖中指,开玩笑道:“老裴,我真劝你,嘴别那么欠,要不然等着吃苦头。”
裴忱烦的要命,不可避免再次陷入不好的回忆。
小时候,每年暑假,父母会把他送去陪伴祖母。
祖母一个人在祖宅住,每年最期待的事情就是见到小裴忱。
胖乎乎的男孩,喜欢笑,爱吃零食。
会眯成月牙眼,告诉祖母。
“我爱你,祖母,忱忱最爱祖母!”
五岁前的小裴忱,会告诉爸妈,姐姐哥哥,我爱你们。
不过听得多了,父母,哥姐,只会无奈笑着摸摸他的头发。
只有祖母,句句有回应。
后来……认真回应他的祖母去世了。
“我爱你”对于裴忱来说,不再是可以随便挂在嘴上的句子。
而是要负起一辈子责任的誓言。
-
温宿闷在房间睡的午觉。
醒来天色已晚,裴忱等人还没有回来,他坐在床边发了一会儿呆。
“没关系,等我告诉裴忱,他就算不爱我,也总会有点喜欢的。”
“他不会真的厌恶你……对吗?”
温宿又在自言自语,抱着双膝,融进漆黑的房间,说过两句话后,变得沉默。
低落的情绪会在下午睡醒,分不出早晨还是夜晚时更加糟糕。
温宿这段时间心思极其敏感,咬着唇忍了一会儿,眼泪变得不听话,大颗大颗滴落。
细微啜泣声在房间回荡。
忽然房门被推开,“啪嗒”门口顶灯开关被摁下,顿时屋内照的亮堂。
唐缇约站在门口,“吓我一跳,小蘑菇怎么哭了?”
温宿连忙在袖子上蹭蹭脸,小声说:“不好意思。”
唐缇约松了口气,走近:“是不是生病了?瞧瞧你哭的,可怜巴巴。”
“没有,只是心情不太好。”温宿把床上被子扒去一旁。
唐缇约坐他身旁,“饿了吗?我刚刚去给李修瑾煮面,也给你煮了一碗,那会儿喊你,你没醒,现在吃吗?”
温宿揉揉空空如也的胃:“是饿了……好饿。”
“我帮你端来吧,在房间吃也可以。”
唐缇约正想起身。
温宿揪揪他衣摆,问:“老板,四方馆为什么没了?”
唐缇约又坐回去:“李修瑾中招后,我无暇顾及,而且他曾经表示过不喜欢我开这种店。”
“可能多少有点介意吧,以前吵架提起过,这次正好一把火烧了,我其实也并不想回去了。”
“他对你好吗?”温宿轻轻眨了眨眸。
唐缇约笑着点头:“嗯,他没表面那么不好相处,会主动认错,会照顾我,他也爱我。”
[他也爱我。]
温宿眼底水汽氤氲,很羡慕:“真好。”
唐缇约抬手揽上温宿肩膀,揉揉他头发。
“不知道你为什么哭,但是你应该想要人陪着。”
“还好……”温宿重新埋回臂弯。
唐缇约安静地陪着他呆坐许久。
等到情绪平复下来,二楼又传来东西撞墙的声音,唐缇约连忙跑上楼。
温宿去厨房,端上已经盛好的两碗面上楼,走进唐缇约卧室,愣了下。
屋子的四面墙,地板,全部用软垫海绵包了起来。
李修瑾依然被绑着,眼珠爬满红血丝,白晶把他折磨的没有了人样。
他嘴里嘶哑痛苦地挤出重复的话。
“给我!”
“给我!”
唐缇约跪在他面前抱住他肩膀,力气比不上发疯犯瘾的李修瑾,被他撞倒。
再次爬起来,重新抱紧,不让他往墙上撞,往地面磕。
“你给我忍忍,李修瑾!”
“等裴忱回来,他们获取准确消息,我就去给你拿解药,再坚持坚持!”
“李修瑾!!!”
唐缇约胳膊横跨在李修瑾胸前,挣扎间突然被李修瑾张嘴狠狠咬住!
鲜血顿时顺着唐缇约小臂滴落。
唐缇约只是皱了皱眉,一声不吭,任由他咬。
李修瑾双目红的快要滴血,完全没有了理智,似乎要将唐缇约手臂咬下一大块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