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忱愣了愣,无名火气上涌。
他向来嘴上从不吃亏,“我也不喜欢你,哈!我从来没说过我喜欢你,我喜欢浪的!”
温宿好一会儿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。
头顶冒出蘑菇,颜色越变越鲜艳。
别说一口,裴忱感觉闻一下恐怕就得死!
温宿声音都颤音了,“你去找,反正……反正我只帮你,疏导精神力……”
他等同于医生。
那医生,怎么可能会去管患者和谁上床。
他也从来不觉得裴忱会温柔些。
当然也不会多出多余的情感,他们现在的关系就是相互交换。
裴忱护着他,他帮助裴忱。
“行。”裴忱掐在他腰上的力道加重,“等我弄死那三条狗出来,带个浪的让你好好看看。”
温宿吃痛,精神世界内的蓝蘑菇用脑袋狠狠顶了一下盘起来睡觉的黑蛟。
不痛不痒,挑衅都算不上。
裴忱松了力道,难得火气显在脸上,咬着后槽牙死死盯着温宿这张泫然欲泣的脸。
可怜的要命,奶白的底色,鼻子泛红,眼睛眼尾犹如艳色的荷尖,点缀零星眼泪,破碎感十足。
实在漂亮,好欺负。
温宿总感觉这会儿裴忱看他,像是狼见了绵羊。
那一双锐利的目光,下一秒就要生啃自己这颗蘑菇!
“放开……我!”
“不放!”
“放手……”
“你心虚了?!”裴忱肯定。
“吱——”
以为两人要打起来了,恰好到了四方馆,司机一个急刹!
惯性甩的温宿不受控往后倒,脑袋即将狠狠撞上前排座椅,一只手垫在了脑后!
裴忱扶着温宿后颈,随手把人摁怀里,也顾不上疏导一半断掉的菌丝。
“你特……怎么开车的?!”
司机:“对不起裴少。”
认错太快,以及答应过蘑菇。
裴忱脏话在嘴里滚了几圈,硬是咽回去,不算温柔地把腿上蘑菇挪下来,放去一边。
下车带着火气,头也不回转身就走,身后跟着乌泱泱一大帮打手,个个身材魁梧。
司机在前排长舒一口气。
以为小年轻闹别扭,转头轻声劝:
“温少爷,我们就在这里等着,情侣之间有争吵没什么,裴三少从小被众星捧月,没受过什么挫败,等会儿他自己会想通的。”
温宿委屈缩在后座,抠自己指尖。
“是他莫名其妙,我不可能给他道歉。”
莫名其妙凶自己。
还拿硬邦邦的腹肌硌他。
-
四方馆是远近闻名的娱乐场所,富丽堂皇的中式建筑屹立在十字街最中心。
跟随裴忱来的车队在通往四方馆的路上堵得水泄不通,惹来不少人站在外面观望。
裴忱带着火气,年龄明明不大,作训服外套搭在肩上,慢条斯理抽着烟。
他向来不喜欢在打架之前释放威压。
但今天特别不爽。
由着手底下打手撂倒门前两队安保。
他抄着兜,姿态懒散走入馆内。
四方馆背后有人撑腰,钱往这里砸了不少,装饰不俗。
门窗是上等红檀木,内柱用金片镶嵌勾出龙纹,犹如金龙绕柱,头顶价值不菲的水晶灯中西式融合的恰到好处。
裴忱踏上通往二楼的台阶,稍一抬手。
带来的三十多人停下脚步。
只有两位裴霜派来的保镖贴身保护裴忱。
“哒——哒——”
高跟鞋落在地砖声响清脆。
视线上移,一位身穿红色开叉长裙,风情万种的女人站在高他几阶台阶上,一双桃花眼含笑。
裴忱顿住脚步,扯了下唇角,“老板?”
“裴三少爷。”她嗓音带着南部海峡特有的软细调子,酥麻入耳。
裴忱却想到那晚温宿攀着自己的肩求饶。
那声那调,醉人心肠。
瞧他闯到这里,还有心思在这恍神。
老板眼神冷了几分,手搭在木质栏杆上,精神力试探着影响裴忱思维。
“我们四方馆欢迎四面八方来客,唯独不欢迎别有用心的客人,请裴三少爷离开。”
裴忱表面端着若有若无的笑,精神力暴躁狠戾,还未接近,对方已经惨败。
“老板不问问我为什么来,就着急赶我走,做贼心虚吗?”
一家鸭子馆,形容的未免太高大上。
“我听不懂少爷说的什么。”女老板轻笑。
裴忱没心情和她周旋,沉着脸往上走几台阶,拿出作训服外套里装着的三张资料照片。
“老板,劝你想清楚,你要包庇的人渣,违反国家律法,我们国家,可是禁毒大国。”
也就是在进入四方馆那一会儿,裴忱才粗略过了一眼资料。
发现他姐还是说的委婉了。
这东西根本不止是禁品,更是会让人上瘾的毒,染上了,到死都戒不掉。
几张照片摆在老板眼前,在木质宽栏杆上依次排开。
女人笑容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