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谁家的奴婢?”
陆楚楚上下打量那婢女,衣着与普通婢子的衣裳无异,但所戴首饰却不是婢女的俸禄所能负担的起的。
真是好生奇怪。
那婢女声音细细柔柔的,看着便一阵弱不禁风的模样:“奴婢名叫谢苏姬,在陆府侍奉二小姐。”
陆府二小姐,陆楚楚心中浮现出陆缑梓的名字。
她冷了神色,淡淡问道:“有事么?”
“我家小姐约楚嫔娘娘在清音阁见上一面,还请楚嫔娘娘赏脸。”
陆楚楚无语的笑了::“凭什么她要见,我便要去。”
谢苏姬倒也不恼,她轻轻说道:“娘娘不愿去自然有娘娘的考量,但我家小姐说,若是不来娘娘定会后悔的。”
楚楚看着她不说话,竟然还敢威胁她。
这目光盯的谢苏姬背后发寒,她硬着头皮继续说道:“我家小姐说,令尊是否还在狱中,想必吃也吃不好,睡也睡不好。
不知楚嫔娘娘夜晚睡觉的时候,会不会梦到令尊在那里受苦。”
陆楚楚拍了下桌子,厉声呵道:“大胆!你再说一句便叫人打你板子!”
谢苏姬慌忙跪下:“奴婢只是传话的,这都是我家小姐的原话。”
说罢,她偷偷的瞟了一眼陆楚楚的脸色。
楚楚压下心中的不快,起身说道:“如此,那我便去见你家小姐一面。”
谢苏姬连忙磕了几个头:“多谢楚嫔娘娘。”
丹谷凑近陆楚楚嘀咕道:“陆二小姐何时身边有了这么个奴婢,好生伶俐的嘴。”
陆楚楚从谢苏姬身边路过的时候,看了她一眼。
若是跟着好主子,也是个惹人喜欢的女子,奈何......
清音阁在河畔,挨着画舫。
装潢富丽典雅,是个听曲儿的好去处。
丹谷扶着陆楚楚的手下了轿子,楚楚看了眼门口的牌儿上写着今日曲目:姊妹易嫁。
她进了清音阁,下一场还没开幕,已经座无虚席。
谢苏姬领着陆楚楚走向二楼的看台,陆缑梓早就坐在那里等候多时。
陆楚楚坐在她身侧,这个位置看下面能将整个戏台尽收眼底。
陆缑梓捏着嗓子说道:“楚楚你来了,可让姐姐一阵好等。”
陆楚楚想起,在陆长源的葬礼上,陆缑梓诬陷自己,见风使舵割席分坐。
于是淡淡说道:“记得我曾说过,不要以姐妹相称,怪恶心的。”
陆缑梓顿了下,仿佛未曾听见一般自顾自说道:“你我二人都是侍奉皇上的,自然是姐妹。”
陆楚楚想起前两日父亲被陆缑梓陷害入狱,心中便升起一股无名怒火。
如今她好似不曾做过那些事一般,姐姐妹妹的平白惹人恶心。
楚楚斜了她一眼:“你又是个甚么东西?我可不曾记得有你这么个人物。”
陆缑梓忍的舌头都要咬断了,这个陆楚楚竟如此不识好歹。
自己都这般低声下气,她竟还说话毫不客气。
“如今妹妹能有今日,还不是我当初将这顶好的婚事让给妹妹,这才促成了这桩美事。”
方才说了不叫她以姐妹相称,陆缑梓却似听不见一般。
陆楚楚忍着不快,倒要看看陆缑梓如何张得开这嘴。
于是问道:“现如今你要如何?”
听到楚楚问,陆缑梓压着嘴角尽量镇定的说道:“自然是想要入宫侍奉皇上,若是能封个一妃半嫔的,那自然是极好。”
天爷耶!陆楚楚感觉这场景似曾相识。
自己还只是个嫔位,陆缑梓竟还肖想着妃位。
每次都让她去想办法,若是她能想封谁便封谁,她还能只是陆楚楚么?
陆楚楚冷着脸说道:“那自然是极好的,陆二小姐自行想办法,楚楚等着看。”
两人谈话间,台上的戏已然开场。
那台上的青衣唱道:“见多少王孙公子骑骏马,旗罗伞扇把佳人迎。身穿霞帔头戴凤,玉带一端有多么威风!”
陆缑梓听闻这一段唱词,心中更如热锅煎的蚂蚁一般。
若是能凤冠霞帔风风光光入主后宫,那得是多少女子艳羡。
一人之下万人之上,谁若惹自己不快便想杀便杀,想怎么折磨便怎么折磨。
她忍了又忍说道:“先前姐姐和你有些误会,但那都过去了。
姐姐和你赔个不是,楚楚一定不会跟姐姐计较的罢?”
台上又唱道:“毛哥哥哪一点不配她?忠厚老实人人夸奖。她一心要当官太太,心高妄想当娘娘。爹爹你不能光由她——”
陆楚楚用帕子捂着嘴笑出了声:“哪个说我不会计较,没有找你算账不代表我便不记得。
这账一笔笔一道道,全都记得清清楚楚。”
陆缑梓狠狠心说道:“你说罢,如何才能将这些一笔勾销。”
陆楚楚平静的说道:“你以陆府的名义贴告示出通报,便说我父亲并未卖假能源块。”
虽然父亲救出来了,可自家已然背上了卖假造假的臭名。
现如今只要陆缑梓肯澄清,还父亲一个清白,她心中的大石才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