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长洲机关枪似地输出完,趁容北书还在怔愣之际,抓紧机会转身就走。
但是到了门口,容长洲又停住了脚步,认真道:“那个袁婉清,既然她背后另有其人,大不了我替你娶了,我比你闲,我天天盯死她,看她还怎么监视你”
容长洲顿了顿,抬起手指了指容北书,“你,给我好好想清楚,不许再抑郁了!”
说完,容长洲转身就走,声音渐行渐远:“好不容易遇到个能制得住你的,这么好的保险还能放跑了...”
容北书直直望着兄长离去的背影,忽而一笑,暗自摇了摇头。
他怎么可能看不出容长洲这点小把戏,任由他罢了。
容北书在被兄长逗笑之余,兄长所说的那些话也确实引起了他的思考。
容长洲劝说墨玖安这件事,容北书的确不知晓。
容长洲之所以不告诉他,因为感情这种事情,他一个旁人无法替当事人证明,更不能直接干预,只能步步引导,让他们自己想明白。
方才说漏嘴,也着实因为看的干着急,脱口而出。
至于袁氏与容氏联姻一事,容北书和墨玖安都查出是袁婉清主动向袁钰提的议。
但是其背后的目的,他们无法在短时间内查清楚。
袁婉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其内院侍奉的女仆,资历最低的也有五年之久,想安插进新人并不容易。
然而越是这样,越让容北书怀疑袁婉清背后另有其人。
容北书近半年才活跃于朝堂之上,而且所作之事皆能直接影响朝堂布局,袁婉清是名门望族之嫡女,一个名声不好的容氏庶子如何能让袁氏嫡孙女主动开口下嫁?
其背后定有猫腻。
......
在和容北书吵架的第二日,墨玖安一气之下便把那十二个暗影全都退了回去。
在得知容北书在背地里转移辟鸾阁总部之后,无论那十二个暗影的任务是什么,暗中保护还是时刻监视,墨玖安都不想再留了。
在思考了两天后,墨玖安才渐渐想明白自己为何会这般在意。
若是半年前,亦或者她和容北书只是单纯的同盟关系,墨玖安也许就会认为容北书的选择非常合理。
辟鸾阁是容北书最大的底牌,他为自己留后路无可厚非。
作为臣子,只有当他时时刻刻存在利用价值,他才能在这不平等的合作关系中走到最后。
所以,辟鸾阁的权力他得牢牢把握在自己手里。
但是当一个合理的自保行为掺杂上情感因素时,就会生出别的意思。
即便像墨玖安这样有容人之量的人,也无法完全抛开自己的情绪,快速谅解容北书在她背后搞小动作这件事。
所以那晚,她才会觉得心寒,失落,甚至发怒,无法像以往那样淡然相待。
调整了两天,墨玖安的情绪也算是渐渐平静了下来。
可沐辞和悦焉却没这么宽容了,更不会像墨玖安那样站在容北书的角度思考问题。
对她们而言,容北书在背地里转移辟鸾阁总部这件事,与背叛无异。
墨玖安听沐辞和悦焉抱怨了半天,扶额闭目,最终还是不得不开口调停:“说背叛就夸张了,他疑心重,党争之路凶险万分,辟鸾阁是他与本宫斡旋的最大筹码,当然要藏得深一点”
悦焉却不乐意了,撅嘴反驳:“但是辟鸾阁本就是公主所创,他半路出来捡了个大便宜不说,还好意思独占?”
沐辞认同地点点头,但并没有开口附和。
墨玖安这才睁开双眼,抬眸望去,眉眼间浮着几分倦意。
“从一开始,萧旻就是靠容北书的协助才得以在半年之内让辟鸾阁站稳脚跟”
墨玖安说着,转走目光遥望窗外,声音轻了下来:“丢失辟鸾阁的权利怪不得别人,是本宫信错了人”
“公主怎么总是包庇容北书”沐辞小声嘟囔。
“不是包庇,本宫只是讲述事实罢了”
萧旻就像一根刺,刺进墨玖安指甲缝里,时时刻刻提醒着她曾经犯过的错,从而让她更加清醒,做事也更加稳妥,虑无不周。
经历了萧旻的背叛,墨玖安便悟出了一个道理。
那就是,自身强大才是王道。
不想让人背叛,自己就先处于不败之地。
只要自身足够强大,何惧遭人背叛?手底下的人也不敢背叛,因为背叛的结果他们承受不起。
容北书也一样。
即便容北书转移据点,这也并不会影响他们二人继续合作。
容北书也并不敢如他所说,彻底和墨玖安闹掰。
如若容北书不协助墨玖安,甚至与墨玖安为敌,那么墨玖安大可以在皇帝面前捅破辟鸾阁的事,以肃清朝纲为由在朝中大规模清除眼线。
有一个绝佳的理由清查三省六部,把水搅浑后不仅能抓到暗探,还能顺便多抓几条肥鱼。
盛元帝当然会同意。
在绝对的地位差距下,容北书的损失远比墨玖安大的多。
所以那一晚,容北书说什么不便辅佐之类的,虽当时听着十分刺耳痛心,但是墨玖安冷静下来后就能明白,那些只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