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娇娘,翠竹和王奶娘,刘奶娘,每七天轮一次。
十月初七这天,娇娘和翠竹负责白日照顾小郡主。
晚上,娇娘吃过饭便匆匆回到了屋里。
她最近特别困,进了屋直接躺在床上开始睡觉。
睡到半夜,听到门被吱呀一声推开。
她立刻惊醒,一个高大的黑影子站在门边。
她下意识地认为对方是裴朔。
便道:“王爷?”
黑影子走到桌边坐下。
“几日不见,竟还认得本王!”
娇娘皱眉,她听出了浓浓的嘲讽和不高兴。
她立马起身,拿起火折子就要点灯。
裴朔阻拦:“不必,本王说几句话就走。”
娇娘站在床边,趁着黑暗看向桌前的黑影子。
她不认为自己与裴朔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。
而且是什么样的话,让他一个堂堂王爷半夜闯入奶娘的屋子。
裴朔看娇娘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,生怕与自己有半分牵扯。
他心中的怒火便烧的更旺。
“怎么?你离本王这么远,是打算要给裴贺守贞操了?”
这黑暗给了娇娘胆量,她的声音冷淡,充满了浓浓的讽刺。
“王爷,夜闯奴婢的房间,就为了羞辱奴婢吗?”
裴朔握了握右手,那里的伤口还未完全好。
紫竹亭那日的情形历历在目,当娇娘和裴贺站在一起,二人手牵着手,他的妒火快要将自己淹没了。
他站在湖边,看他们二人亲密说话,他很想上去将娇娘拉走藏起来。
其实当晚他便想来清风院找娇娘,可他忍了又忍,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怒火,伤到她。
等了这么多天,他以为自己可以坦然面对了,没想到一出口,还是伤了她。
裴朔垂首轻咳一声,试图缓解这僵硬的气氛,语气稍微软了一些。
“本王的话,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。”
娇娘索性坐在床上,也不装什么奴颜卑膝。
“王爷,不管您是哪个意思,请您尽快吩咐,奴婢困了,要休息了!”
娇娘此刻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放肆,每次面对裴朔时,她表面毕恭毕敬,但她说出的话,早够砍她好几次脑袋了。
其实她不过是从心底里知道,裴朔不会拿她怎样!
裴朔转过身子,正面对着娇娘。
语气有些郑重。
“本王不知道那日裴贺具体跟你说了什么,但本王猜测大概意思是告诉你朔王府的复杂和危险,让你趁早远离。”
娇娘没想到竟让裴朔猜中了。
裴朔看娇娘不反驳,便知自己猜中了。
继续道:“即便你不留在本王身边,裴贺那里也不是什么好去处!他虽然如今还未娶王妃,但如果你跟了他,到时王妃进门,会容忍你一个妾室吗?”
娇娘冷笑出声。
“王爷,奴婢虽然是个奶娘,是个下人,可奴婢也懂宁做寒门妻,不做富家妾的道理,请你们不要这么自信,认为奴婢会选你们其中任何一个!”
裴朔被娇娘的一番话堵的接不上话。
娇娘继续:“奴婢实在不知自己到底有什么魅力,可以让两位王爷对奴婢另眼相看,今天便请王爷告知奴婢,奴婢改还不行吗?”
裴朔感觉自己胸闷气短,胸口有一口气憋得上不来下不去。
他知道娇娘有自己的想法,与其他女子不同。
可竟不知她竟如此大胆,甚至怼人的功力比那御史台的官员都厉害!
裴朔噌一下站起来,在娇娘不大的房间里来回走动。
黑暗中除了他走来走去的脚步,还有他起伏的喘气声。
如果被赵福,暗十,暗十一看到裴朔现在这副模样,一定会将眼珠子瞪出来。
裴朔在走了第十个来回后,才感觉自己的气稍微顺畅一些。
他伸手指着娇娘,指了好几下。
最后有气无力道:“好,既然你有这份气节,那本王佩服你!你最好记住今日的话!”
说完,拂袖走了。
娇娘看着裴朔离开的背影,才长长舒了一口气。
裴朔回到雁声堂,站在窗前看着院子廊下摇摆的灯笼。
心中暗暗懊恼,自己明明是去帮她看清裴贺的居心,没想到最后却弄成这副局面。
他在此刻,深深感觉到,娇娘是他的克星。
不管什么事,只要对上娇娘,他便变成不像往日的自己。
暗十一打了个哈欠,看到裴朔一脸沉重的样子。
他杵了杵身边闭目休息的暗十。
“爷,这是怎么了?大半夜不睡觉,在这里暗自苦恼。”
暗十闭着眼道:“刚从清风院回来,想来那位又没给他好脸。”
暗十一暗自窃喜:“这顾奶娘真是个神人,竟能拿捏咱们爷!”
暗十双腿撑住树干,翻了个身,没搭理暗十一。
自从那日裴贺来了一趟朔王府,裴朔回到雁声堂,那叫一个可怕。
最先遭殃的便是暗十一,他深深绕着操练场跑了99圈,差点累断腿。
这几日,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