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生辰宴上的事情一过,元步薇就想到父母早晚会来找自己。
本来纳闷,他们怎么这么久才来?
但看到他们的样子,元步薇就明白了。
这么长时间,他们一方面要躲避风头,另一方面是要养伤。
“步、步薇啊。”
元步薇抬头,对上父亲讨好的脸色,印象中还是第一次见父亲这样呢。
“父亲,母亲,今天登门,是找我看病,还是有事交代?”元步薇朝着两人屈膝行礼。
“步薇,步薇……”
元母踉跄地走向女儿,伸手去拉她的手,伸到一半,又尴尬地放下来:“步薇啊,如今我跟你父亲实在是遇到了难处,你可不能见死不救。”
“亲家母,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元步薇没开口,万宁侯夫人倒是先开口了:“你们什么都没说,就一顶帽子扣下来,这听的,多让人心慌。”
“不是。万宁侯夫人,现在元家真的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,尤其是老爷的仕途……”元母说着说着,就开始抹泪了,“步薇,我们始终是你的父母啊。”
“母亲,我从未否认你们是我的父母,可您一直不说具体的事儿,我即便想帮,也不知道如何帮你们。”元步薇垂眸,嗓音轻轻道。
“步薇,你是不知道,你父亲眼下在宗正寺,已经快要待不下去了,一天到晚遭人白眼不说,连事情都不让他做了。”元母哭丧个脸,“你去跟皇上求个情,好不好,再这样下去,你父亲的官职就保不住了。”
生辰宴后,皇帝并未革去父亲的职务。
养好伤的元父,回到宗正寺之时,发现大家对自己的态度都变了,更重要,他每天无所事事,哪怕是整理书卷,都不让他整理。
这很明显,就是在逼元父主动辞官。
但元父本来家境就一般,摸爬滚打这些年,才走到宗正寺少卿的位置。
就这么辞官回家,他实在不甘心。
于是,他硬着头皮,每天早早前往宗正寺,但发现,自己被大家彻底孤立了。
他在宗正寺成了一个多余的人。
他实在没办法,与夫人商量后,才厚着脸皮,来到万宁侯府。
“母亲,您太看得起我了,我面子哪有这么大,连皇上都要买我的账。”元步薇面露难色,“既然父亲做官做的不开心,那就辞官回家,做点买卖什么的,也能养家糊口。”
“元步薇!”元母的低三下四都没超过一炷香的功夫,她就又摆出在家对元步薇那种傲慢姿态,“这是你父亲,你都没去求情,就说不行,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们做父母的?”
“亲家母,步薇说的是事实,别说她求情不管用,就连老爷跟绥儿一块去求情都不管用,再说步薇现在是绥儿的妻子,是万宁侯府的主母,皇上生辰宴上的事儿,大家都知道原委,亲家母你是急疯了吧,才想着让步薇去求情?”
万宁侯夫人短短一句话,就把元母给绕晕了:“我……不是……”
“亲家母,今天老爷有事出去了,不然你们连万宁侯府的大门都进来,依我看呐,亲家公要是还想保留一份颜面,那就主动辞官,说不定皇上念在过去亲家公矜矜业业的分上,此事就到此为止。”万宁侯夫人这话可不是阴阳两人,是真正为两人考虑,当然最重要的一点,她不想步薇被她的父母连累。
“不行,我绝对不能辞官,我好不容易走到今天的位置。”
“亲家公,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宗正寺少卿,做的再好,也出不来什么成绩。”
“我怎么可能做不成成绩,我只是、只是缺少一个机会!”元父跳起来,疾言厉色地打断万宁侯夫人的话,而后又看向元步薇,“步薇啊,以前的种种,咱们就全都翻篇,日后咱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。”
“亲家公,你这话我可不认可,什么叫以前种种都翻篇,步薇一出生你们就把她扔了,光这点,别说步薇,我这个做婆婆,就做不到翻篇!”万宁侯夫人本来是想跟两人好好说话的,但实在被他们的话给恶心到了。
“步薇,你当真要见死不救吗?”元父不看万宁侯夫人,眼泪汪汪看向女儿。
“父亲,您这是要把我逼上绝路啊,我若不答应您,那我就是不孝,可我若去求情,万一惹怒了皇上,我被责罚也还好,但要是牵连了万宁侯府,日后我哪里还有脸继续待下去,就只能与小侯爷和离了。”元步薇说话间,一直在观察父母的脸色,看到他们听到自己要与陆绥和离,那眼中一闪而过的欣喜,瞬间她就意识到,父母今天来的真正目的。
不是,让自己给皇上求情,保住父亲的官职。
而是,要自己与陆绥和离,给妹妹元锦瑟腾位置。
“步薇,不管结果怎么样,只要你去求情,总会有一线生机。”
“那不如这样,我先跟小侯爷商量一下,他要是同意和离,我再去跟皇上求情,反正父亲现在在宗正寺还能待下去,父亲看如何?”
“这……”
“好啊。”
元父有点犹豫,觉得哪里不对劲。
元母却答应地飞快,甚至还把元步薇拉到一旁,小声叮嘱:“步薇,你现在受婆家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