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嫂,这怎么回事?他身上怎么有血呢?”陆晗低头看着倒在自己肩头,眉关紧锁的谢临安,下意识探了下他的额头,手指立马缩回来,“好烫啊。”
元步薇从药箱里掏出一个瓷瓶,倒出一颗红色的药丸,往谢临安嘴里一塞:“我就说,他怎么可能轻易离开谢氏,现在看来,他挨了不少板子。”
“我就说,他今天有点怪怪的,原来是有伤在身。”
“幸好我们选择今天去白马寺,算他运气好。”元步薇对着车帘外喊了一声,“稍微再快点。”
“知道了,少夫人。”马夫挥动缰绳,两匹马儿嘶吼一声,跑的更带劲了。
抵达万宁侯府之时,雨还未停。
元步薇先下马车,喊来小厮把谢临安背了进去。
“沉香你去厨房打点热水来,晗儿你去找二弟,谢少主的身形跟二弟差不多,让他找一套干净的衣裳,内外都要。”
“好的,少夫人。”
“哦,好,我现在就去。”
元步薇推开客房的房门:“他后背有伤,让他趴在床上,再用帕子给他擦一下身上的雨水。”
“是。”小厮点点头,手脚麻利地开始给谢临安擦拭。
没一会儿,沉香与陆晗同时赶到。
“大嫂,怎么样,他伤的如何?”
元步薇微微侧开身,让陆晗与陆秉看到谢临安后背的伤势。
“天呐,他……”
陆晗掩住了嘴,谢临安的后背密密麻麻都是鞭痕,而且有些地方已经溃烂,流出脓血来,而他居然一声不吭,坚持这么久,“他对自己也太不上心了。”
“他就是谢氏一个傀儡,没人在乎他,关心他,他巴不得自己早点死呢。”元步薇摇摇头,坐在床沿上,开始给谢临安清理伤口,“二弟你过来帮我摁住他,免得他因为痛而挣扎。”
“哦。”
陆秉点点头,走到床边,伸手握住谢临安的手腕。
关于大哥与谢临安的恩怨,他是知道的。
刚才听到妹妹说要自己拿一套干净的衣裳给谢临安,他本来是不乐意的。
而眼下,看着他满身是伤,心里不是滋味。
一炷香后。
元步薇终于把谢临安伤口处的脓血与腐肉清除干净了,而他也早已疼昏过去。
“伤口发炎又淋了雨,若不处理干净,他这条小命都保不住了。”元步薇摇摇头,把沾满血污的纱布丢入水盆中。
“如此看来,他也挺可怜的。”陆晗拧眉。
“晗儿,你可不要觉得他可怜,这都是他自己的选择,心疼男人就是倒霉的开始。”元步薇开始碎碎念了,“你可以同情他,但绝对不能心疼他。”
“我当然只是同情他,我怎么可能会心疼他?”陆晗噘嘴。
“记得就好。”
元步薇开始往谢临安后背撒止血与消炎的药粉:“不过他真是有点运气在身上,我想到小侯爷以后回到军营难免会有磕磕碰碰,就专门研制了既能止血又能消炎的药粉,刚做出来一点,这不刚好给他用上了,也能实施效果如何。”
“大嫂,要不要给谢氏送个口信?”陆秉问。
“他现在跟谢氏有矛盾,暂时不要让谢氏知道,你等下吩咐下去,别让大家嚼舌根。”
“好。”
陆秉点点头,低头看了一眼谢临安面色苍白的样子:“他这个样子,也要人在一旁守着,不如今晚我守他吧?”
“二哥,你认真的吗?”陆晗惊讶了。
“我是知道,他跟大哥有恩怨,但他要是死在万宁侯府,那咱们今就是好心办坏事,再说在他有伤在身的情况下对付他,胜之不武,大哥不喜欢。”
“你说的有点道理,可你明日还要去店铺呢,这样,你守上半夜,我守下半夜。”
“哎哎哎,你俩当我不存在是吧?你们该休息就休息,我来守他,今晚的他,就跟先前小侯爷那次一样,至关重要,我跟叶管家来守就行,我俩有经验。”
大嫂都发话了,两人自然没话说。
“沉香,去把药熬上,你俩先看着他,我回房换个衣裳就过来。”
“好。”
谢临安的事,还是要告知陆绥一声的。
元步薇换好衣裳,便去了陆绥房中,结果宁行舟也在,只是他脸色臭臭的,见自己进来,难得撇头不说话。
元步薇心里咯噔一下。
难不成,宁行舟已经知道云苓装病的事?
“行舟,你已经待了快两个时辰了,不如先出去透透气?”
“少夫人!”
宁行舟一下子面向元步薇:“您是不是知道,云苓根本就没受伤?她是装的?”
“此事说来话长……云苓她……”
“您怎么可以跟她一块隐瞒我?”宁行舟眼眶一下子就红了,“您明明知道,我已经失去过她一次了,倘若她再有个三长两短,我……”
“行舟,此事的确是我考虑不周,我跟你道歉。”再多的解释也是多余的,先道歉,让宁行舟的情绪得到释放,再来谈后续。
“我不是要责怪您的意思,我只是觉得……”
“行舟只是觉得,你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