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清很想走,但两脚就像生根一样,无法动弹。
“反正我俩住到一个房间了,我们有的是时间交流。”雅月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,转身,“先回房收拾东西,再搬到新房间去,我还是很期待与穆副将同住一个房间呢。”
说完,雅月便往自己房中奔去。
而穆清也在几秒后,脚步蹒跚地往自己房中走去。
屋内。
把房门轻轻合上的元步薇,走向床榻:“我现在倒是不担心穆清,反而担心雅月。”
“我与你想法一致,她太会察言观色了,穆清又莽撞,稍不留神就上了她的套。”陆绥拧眉,“那我让她们住在一起,是不是不妥?”
“总要给她们一点施展的空间,本来我想先对付穆清的,现在刚好可以一锅端。”元步薇给了陆绥一个宽慰的眼神,“放心吧,她们翻不起什么风浪的。”
“阿薇,你会觉得,嫁进万宁侯府,是一件特么麻烦的事情吗?”陆绥问。
元步薇有点看不懂陆绥:“前几天你跟打了鸡血一样,要让我给你多多做康健训练,怎么这才过了几天,情绪又低落了?是因为康健训练的强度太大了,你吃不消?”
“不是因为这个,只是觉得……”陆绥自嘲一笑,“我只是觉得自己很蠢,能跑能跳的时候,只知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根本就没考虑过其他事,如果瘫在床上,人人都想看我出丑,算计我。”
“因为你能跑能跳的时候,太强了,人家没办法对付你,所以就等到你一蹶不振之时,往死里弄你。你这个情况不是个例,我在药王谷遇到那些江湖侠士,他们也是这种的心态,没受伤的时候,狂个不行,唯我独尊,受了重伤,又开始哭天喊地,懊悔过往。”
元步薇弯腰,替陆绥盖好被褥:“我的建议是,不要被过去牵绊,好好养身体,向前看。”
“阿薇。”
陆绥拉住元步薇撤回的手,直勾勾地看着她:“你对我,跟对待那些江湖侠客,是一样的吗?”
不知从何时开始。
陆绥好像总会问自己,这类的问题。
“他们只是我的病人,你是我丈夫,两者没有可比性。”元步薇伸手拍了陆绥的手,“你不要胡思乱想,明白吗?”
你是我丈夫,这五个字。
立马让陆绥心花怒放。
果然,他在阿薇心中是特别的存在。
“明日,我带晗儿去见谢临安。可能会晚点回来,你自己小心点。”
“你跟他约在什么地方,为何要晚回来?”若阿薇不说,陆绥都快把谢临安这个人都忘记了,“阿薇,其实我已经让行舟给皇上递了折子,我们……”
“我们不能只盯着一条路走,要把能用的路都打通。”元步薇打断陆绥的话,“而且这次晗儿为了能见谢临安,一直在房间演练。”
“演练?”
“嗯,演练见到他会发生的各种情况,如此一来,她就不会慌乱,再说不是有我跟着,你就放心吧,皇上那边呢,你折子递上去,等于是给皇上一个态度,我估计呢,他看到了折子,也会继续冷落你一段时间,主要还是看万宁侯府沉不沉得住气。”
“此事,我自然是考虑到的,如今军营有行舟在,我就不担心会动摇军营,而且我听行舟说,你让穆老爷去屯木炭,穆老爷还把先收入的木炭,全都送去疾风营,还送去不少棉服,阿薇,你又帮我做了一件事。”
“穆老爷,还要靠着万宁侯府,带着他儿子、母亲重回穆府呢,若不为我们多做点事情,不展示他的诚意,万宁侯府为何要冒着被皇上怪罪的风险去帮他呢?”
“也是。”
阿薇每次说的话,总会打破陆绥固有的认知:“我知道了,等他儿子好了,我便会让行舟安排他入疾风营,至于他能到什么地步,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。”
东边的房间内。
沉香拿着扫帚出来之时,差点跟进门的穆清撞上:“对不起,穆副将,是我没仔细看路。”
穆清瞄了一眼,她空荡荡的背后:“云苓呢?她没帮你一起打扫吗?”
“她、她有事。”
“她跟你不都是丫头吗?而且元步薇不是吩咐,你们一块打扫,怎么她就用有事二字来偷懒呢?”穆清蹙眉表达自己的不满,却没有任何要帮沉香的举动,“屋子挺干净的,你把我的床铺一下就好。”
“好的。”
沉香点点头,回到床前,弯腰开始铺床。
结果因为动作太大,从腰间掉出一把木梳。
穆清眼疾手快,立马上去捡起来:“这什么?”
沉香扭头,看到自己的梳子被穆清拿在手中,脸蛋立马涨个通红:“穆副将,求您还给奴婢,这是奴婢的。”
穆清没搭理她,反而在木梳下方看到一个小小的“香”字。
沉香作为女子,肯定不缺木梳,即便买了木梳,也不会在木梳上刻上自己的名字。
除非是有人赠送给她的。
而见她一脸紧张的样子。
穆清一下子就猜到了:“这把木梳,是你心上人送的?”
“不是的。”
沉香立马摇头 ,眼中蓄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