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咔咔。”
岳管事拳头都捏紧了,他做人做事这么多年,谁见他,都要给他几分薄面。
结果今天被一个小丫头骑在头上,他哪里压得住心里的火气:“小侯爷夫人,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,陈豪。”
站在门口的陈豪快步走进来:“在。”
“你跟王林现在去一趟万宁侯府,告诉万宁侯,月上梢已经验证过了,欠条上的名字就是小侯爷的字迹,让他立马筹五万两过来赎人,若到午时他还没把银子送到,休怪月上梢不讲情面。”
陈豪愣了一下:“岳管事,这……”
“怎么?你是在质疑我这个管事的命令?”
听到岳管事语气里的杀气,陈豪立马领命:“奴才不敢,奴才现在就去。”
就在陈豪带着王林出院子之时,他想到刚刚小侯爷夫人递给自己,自己却没接得扇子。
“王林,你现在去门口等着,总之先不要去万宁侯府,等我。”
“豪哥,你上哪里去呀?”王林一把拉住他,“你又不是不知道,岳管事比其他四位管事都要严厉,他连万宁侯府都不放在眼里,万一被他知道,我们没按照他的吩咐办事,我俩都没好果子吃。”
“哎呀,你就别问了,我去去就回。”陈豪甩开手,眼中闪烁着光,“说不定,今天咱们哥俩还能因祸得福呢!”
“啊?”
王林一脸懵。
“王林,你相信我,我不会拿你的性命开玩笑。”陈豪承诺完,转身就往前院奔去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。
岳管事见陈豪与王林始终不回来,逐渐不耐烦起来。
在一看,闭眼假寐的元步薇,气打一处来:“看来,万宁侯府不打算,派人来赎你了,你叫元步薇对不对?我瞧你有几分姿色,不如你考虑一下做我的第十房小妾,我可以对你网开一面。”
“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,你给我家少夫人刷恭桶,我都担心你会喝一口,你还想让少夫人当你第十房小妾,我现在就阉了你,让你下半辈子当个太监。”云苓张嘴就骂,说着还在包袱里头寻找毒药。
“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,来人。”
岳管事冷笑一声,外头便走进来两个光膀子的大汉:“这丫头细皮嫩肉的,就赏给你们了。”
“多谢岳管事。”
“你们做什么?”
黎宴立马把云苓拉到身后护着,虎视眈眈瞪着两个大汉:“你们胆子也太大了,敢动万宁侯府的人,你们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吗?”
“这里是月上梢,你们就要守这里的规矩!”进了月上梢,从来都是别人服从他岳管事的,今日来了三个反骨的,激起他强烈的征服欲,“愣着做什么,还不……”
他的话还未说完。
后腰就被人狠狠踹了一脚,他整个人都飞了出去,再重重摔在地上。
“哪个不长眼的东西,敢踢我?”
捂着后腰的岳管事一脸狰狞地扭头瞪着罪魁祸首,却在看清对方的面之时,瞳孔一缩,整个人僵在原地动弹不得。
“岳不来,你胆子不小,老子只不过闭关了一段时间,什么时候整个月上梢就轮到你说了算?”
一直闭着眼睛的元步薇,听到门口气急败坏的声音,睁眼看向对方:“楚叔叔,您的右肩到了冬季,还会隐隐作痛吗?”
“小薇儿,果然是你。”
元步薇起身,慢慢走到楚叔叔面前,从袖口掏出玉扇:“楚叔叔,您留给我的扇子,我一直珍藏着。”
“刷。”
玉扇打开一瞬间。
屋内所有人,都看到扇面上三个大字:“月上梢”,下面署名是“楚霸天”。
而楚霸天正是月上梢的东家。
当年,他遭人追杀,被人射中右肩,刚巧落入药王谷附近的山谷内。
被上山采药的元步薇捡到。
是自己替他治伤,照顾他整整半年,但因为他着急报仇,没把右肩的伤养好,便匆忙离开。
上一世,自己在得知楚叔叔是月上梢的东家后,是有想过找他的。
但想到江家向来规矩多,让江唯铭知道,自己跟赌坊的东家有来往,免不得又要被他责备,故而直到自己离世也没跟他相认。
今世,有姜玉恒从中作梗,倒是圆了自己上一世未能实现的事。
前院。
宽敞而明亮的房中。
元步薇坐着,手里端着一碗甜羹,正小口小口喝着。
鼻青眼肿的岳管事趴在地上,动也不敢动。
“给老子跪好,你敢动一下,老子卸你一条臂膀。”当楚霸天得知,岳不来想让元步薇当他的第十房小妾,气得差点拔剑捅死他。
元步薇已经吃完甜羹,放下碗后,看向楚霸天道:“楚叔叔,能爬到月上梢管事的人,实力固然过硬,但管事不光代表了月上梢,更代表您的态度,月上梢就开在天子脚下,岳管事不把一个几代世袭的侯府放在眼里也就罢了,话里话外更是瞧不起京城的权贵,这就让我很匪夷所思,他是受过权贵的欺辱,还是对家派来蓄意破坏月上梢的奸细?”
听到这里的楚霸天,眉毛一下子竖起来:“对啊,小薇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