嘴唇将要触碰。
纾觊已经闭上了眼,米粒却暗含着笑意。
眼看着只要套住一个强者。
“粒粒!”
“嘶~!”
白赭的声音从后面传来,米粒难免心中一慌,立刻后退两步,拉开距离,嘴上残留着对方的触感。
纾觊也在一刹那的睁开双眼,眸中划过一道暗光。
她并没有听到像蛇一样的嘶鸣声,这是一道暗号,只有纾觊才听得见。
“赭赭在喊我回去呢,今天就到这里吧。”
米粒轻抿唇角:“我说的事,你好好考虑。”
她转身便走,纾觊心中纠结要不要挽留,却瞧见米粒突然停下。
“你……”
是还有什么事吗?
想到刚刚触之即分的吻,纾觊隐隐间升起一股期待,以前偶尔出去的时候,看到过一个正在恩爱的情侣,在将要分开的时候,会给对方一个吻。
她是不是……
在纾觊期待的目光中,米粒拿出一个玉佩,她牵起对方的手,把玉佩放在他的手上,推着四指轻轻握着。
然后抬头浅浅的笑。
“今天白天看表演前,见你一直看着一个小摊上面的东西。比赛表演完之后,又见你返回那个小摊上买东西,想来你应该很喜欢它。”
“我帮你买了回来,送给你。”
两人的手轻轻交握。
纾觊失神的看着米粒,月光下的容颜皎洁,那双妖媚的瞳孔带着温柔注目着他,在此之前,明明是虚伪的面孔,却如此和谐的转变。
他或许真的是存在偏见。
这枚玉佩是他的父母留下来的,他从未见过自己的父母,但这玉佩却一直留在蛋边。
破壳识字后,才知道父母是特地把他扔在这儿的,算好了出生时间,让他自我锻炼存活。
兽人大陆的孩子向来是由父亲带大,他的父母身为蛇族,更是信奉强者为尊的偏执者。
别的蛇族至少是在孩子还小的时候,把他们驱逐进森林,自行狩猎存活。
而他的父母,在他还是蛋的时候,就把他扔出来了。
长大后,他不曾去找过那对父母,但这枚玉佩对他来说也算是特殊。
几年前因为生存原因,以物换物给了别人。
今天瞧见了,就想要把它买下来,却没想到,看完表演后,那枚玉佩就被别人买走了。
本以为或许是自己天然没有亲情缘,但此时此刻,本以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又物归原主。
还是被和自己发生过关系的雌性,在自己莫名心动的时候送到手中。
米粒一直关注着自己,并没有他想的没心没肺的享受别人的殷勤,她其实时刻都注视着自己。
所以,才会为自己买下这枚玉佩。
纾觊原本因为蛇鸣声而要回归的理智,因为这枚玉佩的出现又降为了零。
不断的自我攻略洗脑。
米粒始终温柔的注视着纾觊,看着他的神色渐渐的温柔,锋利的棱角仿佛都被月光,被她的柔情所暖化。
啧,对你,她势在必得!
乖乖臣服在她的脚下,做自己的助力吧。
纾觊接过玉佩,从袖子里拿出来一个口哨,递过去的时候,很想傲娇的侧头,但最终还是从心期待的看着米粒。
“这是骨哨,里面带着我一丝的力量,吹响它,只要没有超出一个州的距离,我都可以听到它的声音。”
“不管有多远,不管我在做什么事,都会用尽手段,来到你身边。”
明晃晃的告白。
米粒接过骨哨,说是骨哨,可它不像骨头的颜色,反倒带着一点玉质的感觉,在月光下面泛着浅浅的荧光,摸着有一丝顺滑。
看来这就是所谓的定情信物了。
“我很喜欢这个骨哨。”
“我希望你最后做的决定是我所想的。”
米粒装作调皮歪头的眨了下眼睛,把对方惊艳的同时转过身,清风拂过,带着她的兽裙翩翩起舞。
她好像一道月光,只会出现在寂暗之时,清冷又锐利的撕破黑暗。
看着人远去。
纾觊摸摸自己鼓动的心口,呢喃自语:“你就这么缴械投降了。”
对一个撒谎精。
“是,真的,就这样吧。”
当下一阵清风来临,山丘上已没了人影。
白赭站在二楼的窗口,一幕幕的看着他们相互惜别,手里的蛇草捻做残渣,绿色的液体粘糊在手上,漂亮的紫色瞳孔化作深渊,压抑着愤怒。
“粒粒,我好难受,心好痛啊!”
明明从小到大,一次次的都告诉自己,对方不是他一个人的所有物。
随着两个人的渐渐长大,粒粒的追求者越来越多,他在心里麻痹自己,装的连自己都快要信了,信了自己其实已经看开,信着自己其实占有欲并没有那么强。
可真当粒粒和别人相处谈情的场面落入眼中,他恨不得毁掉所有。
干脆一起死了算了,一起化为尘土,何尝不是另一种浪漫和永恒。
“赭赭。”
心里千思万想的声音在背后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