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刘正风!你识不识得曲洋?!”
“不错!曲洋曲大哥,我不但识得,而且是我生平唯一知己,最要好的朋友。”
“你肯承认,那便最好!”
金盆洗手的大好日子,刘正风辛辛苦苦办的宴会,今日却在一众江湖人面前,成了左冷禅宣扬威风的棋盘,先是一众嵩山弟子擒下刘正风家人,又是命刘正风杀了曲洋表明心迹,顺便再唯嵩山派之命是从,高举“正魔”大义旗帜下,嵩山派的行为,也不显得过份了。
白决一身嵩山弟子的服饰长剑,站在刘菁身后,信手用手指装成匕首点在她的后腰,看着嵩山派在大厅上吆五喝六、张狂霸道,言辞之间,只把五岳剑派当成自家的自留地,随意点评、指使,尤其是那大嵩阳手费彬,身形极高极瘦、两抹鼠须,显得有些滑稽,但似乎也正因为长得滑稽,他生性极为严肃,逮着谁的由头,就毫不留情地一顿训,让白决看得十分不爽。
费彬此时正在侃侃而谈:“魔教中人行事无所不用其极,知道刘师弟你酷好音律,便派了个韵律精熟之人来交好,久而久之你自然堕入魔障不可自拔。那华山的令狐冲也是如此,每日去给那田伯光喂水喂饭,说什么‘一代高手不可受如此羞辱’,如此自甘堕落,日后安知不会成为另一个五岳叛徒?岳掌门莫怪,我只是举个例子。我五岳剑派与魔教势不两立,莫说是衡山派的弟子,便是其他四派弟子,谁家又没有为魔教所害的苦主?!你若知罪,便去杀了曲洋,提他人头去嵩山向左盟主谢罪!”
眼见刘正风还要在那讲道理,白决不由一阵恨铁不成钢,这些个方正君子,整天把道理看得比山大,便是剑架到脖子上了,还要自缚手脚去讲道理,却不知道这世上所有的道理,都源于双方实力对比。
“谢罪就谢罪,你拿剑绑我刘师兄家人作什么?”
白决实在懒得听这些人BB,手中宽大的嵩山长剑早被他插在旁边地上,此时顺手取了刘菁手里的衡山剑,脚下如影变幻,仿佛在刘正风家人前面悠然走了几步,手中长剑向着身后顺势回旋了几下,便见制着刘正风家人、徒弟的七个嵩山弟子,仿佛同一时间、齐齐捂着脖子,惊骇惨叫出声来。
“回风落雁剑,一剑落七雁!你是谁!”
眼见白决如此惊人剑法,在场众人不由吃了一惊,尤其是近日有在酒楼里,见到衡山掌门莫大,因不服“刘正风比莫大剑法好”的话,秀了一手“一剑落六雁”的剑法,更是觉得不可思议。
方才见白决信步而行,足下动,手上稳,在那瞬息之间,连杀七名嵩山精锐弟子,剑势之稳之疾之绵长,简直骇人听闻,如此剑法,放在衡山也不见第三人能够使出,只是白决身形高大、面容稚嫩如童子,明显不是莫大先生,不免让人惊异衡山高手隐藏之深。
“大胆!”
眼见白决连杀嵩山弟子,费彬怒不可扼,平日里他凶横惯了,便是遇到其他四岳弟子、甚至是嵩山上的少林弟子,对他也是客气有加,不曾想今日预料中“杀鸡儆猴”的轻松局面,竟然出了个敢捋嵩山虎须的衡山高手!
心中不由惊怒,衡山派何时出了这么个高手?
“大胆狂徒!敢杀我嵩山弟子!还不报上名来!”费彬性子在外虽然暴躁,但不失理智,衡山派多了这么个高手,又乘机救下了刘正风家人,刘菁更是带着一从老弱躲到岳不群、定闲师太里面,在这瞬息之间,局势已然不同。
“杀你嵩山弟子算什么狂徒?你敢在我面前大喊大叫,才是狂得没边。”
白决懒洋洋伸了个懒腰,方才他为了不引人注意,借着先前逼问的嵩山弟子的信息,带着刘菁来大堂之内,且还低着头防止别人认出自己脸生,在此过程中无可奈何只能看着刘菁屁股,脖子都看得酸了,当即继续开炮。
“听说如今的正道当数五岳剑派,立身于抗魔战线之前,但你嵩山派一进来就抓人妻子老小,难道‘祸不及家人’的江湖规矩是假的,嵩山派把这句话当成了放屁?”
“五岳同盟,只是同盟,衡山派是盟友,可不是你嵩山的门下走狗,你绕过莫大,直接就要杀刘正风全家,如此行径,是想杀鸡儆猴吧?刘正风是鸡,泰山华山恒山派,便是那猴了,哈哈,如此不将四派放在眼里,你嵩山派狂得让我无话可说啊!嗯?想杀我?”
说话间,费彬越听越不对,周围江湖人更是听得面色俱变,看向嵩山派的眼里,满是不满。
嵩山派搬出了“正魔之别”的大旗,白决就拿出更大的“祸不及家人”的政治正确,对于大部分江湖人来说,正魔当然很重要,但更没有人想出来混江湖时,还整天惦记着家里老小安危,方才嵩山派转移话题,掌握着话语权,现在白决再提旧事,众人心里的不爽,可就从刘正风身上,移到嵩山派身上了。
对于大多数人来说,刘正风与曲洋音律知心,结为朋友,那也与我无瓜,骂上两句,也就是了;
但嵩山派摆出这么副灭门的样子,可就难免有兔死狐悲之感了,虽然这些江湖客的想法不被嵩山派瞧在眼里,但嵩山派若还想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搞刘正风,那可就没什么意思了。
费彬初时还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