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朱亚杰的表情，侯德邦又加了句：“其实叫陆山来，说是讨论论文，其实是我想趁机学点东西，他的论文我确实能力有限，不能全部看懂。哈哈。”
侯德邦这个解释一出，气氛顿时就轻松了些许，侯德邦这个人有一说一，所以朱亚杰很放心这个人。
陆山抽出两个小时跟江州大学材化学院的一众教授碰了面。
“电化学工作站对复合材料进行电化学阻抗谱（EIS）的测试，恒流控制在什么范围。”
“我在这里采用的是蓝电测试仪，恒流条件下电极由开路电压充电到2MV，在3mA。g-1持续恒流充电，电压下降到1mV，再进行恒流放电到2V，这样一来更容易观察。这是特定材料的特定控制法，不同的材料不太一样。”
“麻烦你解释下不同比例复合材料的电化学阻抗谱表征的曲线。”
“是这样的，s0到s4的样品进行交流阻抗分析，高频区的半圆代表次啊聊电荷转移电阻……”
前几个问题问的相当基础，陆山明白这些人应该是考察自己到底懂不懂行。
发现陆山确实懂了之后，问题就愈发的具体而深刻了。
“石墨烯复合材料电性能得到改善的原因是什么？这里你并没有说明。”
“石墨烯复合材料掺杂了Nb2O5，所以石墨烯电性能得到改善。根据观察，掺杂处理可以有效提升电性能，平衡电子在原始样品中不同相之间穿梭的各向异性。电流也会因此均匀分布……”
“后续的影响是？”
“水热合成法下的石墨烯因此可以改善倍率循环和循环性能，让这种电极材料得到更广泛的应用。”
事实证明，思路大家都差不多知道一点，拼的就是模型的准确性。
模型不好就会错误多多，修改都不知道怎么修改。陆山的模型非常精妙，所以才能越改越好。
这些教授的问题逐渐变少了，陆山反过来问了他们复合材料具体的制备方法，教授们只能答个开头，更精确地就无法说出来了，因为他们没有多少成功的经验。
那些优秀的制备法，全是靠实验一点点熬出来的，没有经手过是真的没法说。
再往实际生产环节上提问题，比如石墨烯电池内部排列的间隙差别会导致性能多大的差别，教授们就答不出。
到了这一步，大家都明白了，陆山那是真把东西给弄出来了！
本来陆山打算把试做的石墨烯电池拿出来给大家开开眼，做个证据，但这涉及到了公司经营策略的问题。
陆山不想那么快就公开，所以就不这样做了。
反正没人能在论文上问倒陆山，他没必要费这个精力。
朱亚杰和陈启仪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。
有了这两篇论文，别说拿了研究院一块地，就算把研究院收购了都没问题。
石墨烯是超新星一般的领域，世界瞩目，就是难度太高，没有成型的理论，更没有实际的产品。
陆山掏出了生产上的论文，已然走到了世界的最前沿！
“我提议，尽快发表论文！”朱亚杰想的是给陆山造势，免受那些明里暗里的针对，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的认可。
“发表到哪里呢？”陈启仪这时候扭着脸提了个致命的问题，一下子就把大家干沉默了。
是啊，发表到国内的话，影响因子非常低，根本就不权威。
即便不甘心，似乎也只能发表到国外的期刊上面，讨论了下，陆山决定发表到《自然》。
朱亚杰亲自送陆山回到石墨烯电池厂，叮嘱了一路：“安心做研究，不用管别的，论文的事情也好，上面的人也罢，学校会顶着。”
陆山点点头，不多说。
到了工厂门口，朱亚杰转了两圈，皱起了眉头：“陆山！你这真是胡闹，这么重要的项目，怎么安保力量这么薄弱？”
“啊？不是有监控了吗？”陆山有点茫然。
朱亚杰摇摇头：“安保不是装监控就行的，前后左右要考虑周全一些。你回去上上心，找一找安保的方案，实在不行就找安全保卫咨询公司问一下！资金紧张的话学校这边先帮你对付对付！”
“好！”
“不是我啰嗦，石墨烯的意义太过重大，已经牵扯到了武装方面的应用，再小心都不为过。你虽然谨慎，但安保属于其他行业，不懂也很正常。”
“我记下来了，回去就落实！”陆山说的更认真了，他知道朱亚杰是为他好。
朱亚杰回去的路上一直愁眉不展，不是为上头调查陆山的事情烦心，而是为陆山的安全问题烦心。
这个优秀的青年已然搞出了这么多划时代，足以影响国运的成果，只怕敌人动了斩草除根的念头了吧。
事不宜迟，朱亚杰打了几个电话，说了点事情，然后就等着上面的反应了，这不是自己能决定的。
说不定有可能办了也不跟自己说。
回去之后，江州大学立马将论文推给了《自然》期刊，有了前车之鉴，有了陆山的名气，《自然》期刊不敢怠慢，立马组织人手进行审核。
审核下来之后全都大吃一惊，2004